继兵部侍郎左熊失踪之后,左丞相李肆又被不明身份的刺客掳走。
如果说侍郎的事情朝廷还能勉强压的住,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么丞相被掳走的事情则是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丞相府可就在闹市街头,便是寻常百姓家发生一丁点打斗,也会很快引来街坊邻居的争相观看。
牛家村的江寡妇便是如此,又更何况是被锦衣卫重重包围的丞相府?
今日早朝时候代理朝政的廉王宋德昭勃然大怒。
因是丞相公子李春风亲自告御状。
状告锦衣卫办事不力,有失职之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几乎没有不附议的。
毕竟这些个朝廷栋梁还真没少被锦衣卫骚扰,也有不少已经被锦衣卫抄了家,从此扁为庶民。
平日里抓不住锦衣卫的把柄也就罢了,忍气吞声也能勉强过得舒坦,眼下有人带头告锦衣卫,岂非千载难逢的良机?
当即便有上了年纪的老臣列举锦衣卫诸多罪状,愣是将锦衣卫说的一无是处。
若是论弹劾,这些尤其上了年纪的文臣弄起笔杆子来,可比锦衣卫的刀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但凡在场的,没一个人不说锦衣卫的不是。
大到肆无忌惮,不将百官放在眼里,小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说成是张扬跋扈。
一大早就等候在宫门外的李春风总算没有白等,终于迎来这些朝廷栋梁们的义愤填膺。
父亲被掳走,李春风心里着急不假,不过此时此刻,心中更多的还是快意。
原本还有些担忧,毕竟听说总指挥使王初一上任的时候没少跟文武百官们送钱送礼,可今日一看,朝廷的这趟浑水,还真不是花点钱就能搞定的。
云梦别苑中,正是中午时候,亭中青纱帐曼之内,有两人正在对弈。
二人正是云梦郡主与其授业恩师齐先生。
“先生如何看待李春风告御状的事情?”
手中落下一枚白子,云梦郡主轻声问道。
正沉思与如何破局的齐先生有些惊讶道:“郡主居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云梦郡主道:“此事可谓闹得满城风雨,李春风在进宫之前便提前放出了消息,惹来京城百姓议论纷纷,此举动除了要给锦衣卫施加压力之外,倒更像是有意针对锦衣卫。”
“要我说的话,这事儿还真不怪李春风,不管是为调查九龙玉杯的事情也好,还是其他的事情也罢,以当朝丞相作为诱饵,未免太过儿戏,锦衣卫这次可是失策了,再加之我之前听到的一些事情,难免不会让人联想到是锦衣卫公报私仇。”
老人顿了顿又说道,
“又或者说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公报私仇。”
“那王初一当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就因为李丞相参了他一本,便如此怀恨在心?”
云梦郡主显得有些惊讶。
老人风轻云淡道:“在江湖上有种更贴切的说法,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们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到底是江湖出身,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李丞相为官素来清廉,两袖清风,参他一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么一比较下来,那位总指挥使的度量的确显得小了一点,如此一来,李春风这么做,其实并不过分。”
“可事情发生到现在,锦衣卫那头也只有萧无忌萧大人露过面,只说是已经派人缉拿凶手,但到现在也没个音讯,难道是王初一自知站不住脚,故意躲起来不见人?”说到这里,郡主显得有些愤怒。
天子脚下,出了这等轰动京城的大事儿,锦衣卫总指挥使不露面,反而让一个二把手出头,若是真能解决问题也就罢了,关键是作为右使的萧无忌也没能给一个肯定答复,只会推诿给遥遥无期的追查凶手。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