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陉之中。
士燮脸色阴沉,找到了栾书。
“栾书大夫,这般行军速度实在太慢,可否提速?”
士燮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问题在于,栾书率领的黄父兵马走了十天竟然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这岂不是至少还有十天才能抵达夏邑?
二十天的时间,早就晚了!
面对着心急如焚的士燮,栾书也是满脸堆笑,打着哈哈“嗣卿啊,不是老夫不想要尽快援救,实在是这太行山……唉,你也看到了,部队的通行实在困难啊。”
士燮深吸一口气,竭力让心中的怒火不要发作出来“栾书大夫,这些天某已经观察过了,真正影响速度的乃是车兵。只要将战车留下,主力步兵便可以轻装急进,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夏邑了。”
由于白陉道路狭窄,惯于在平原地区通行的战车在这里可谓是举步维艰,许多地方甚至要一群人一辆辆的把战车或推或抗,许多地方甚至要开路才能让战车通行,这速度不龟爬才奇怪了。
然而,栾书对此却是一脸愕然“嗣卿说笑了,若是作战没有战车,那这仗还怎么打?”
士燮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栾书大夫,你……我和你说,在太行山之中作战是不需要战车的,前阵子韩厥大夫和魏相进攻郦戎,就是让战车在后面徐徐前进,所有步兵轻装疾行获得的胜利。”
栾书一脸为难,过了好一会才道“嗣卿,老夫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没车兵的仗,老夫真不知道怎么打。”
士燮“……”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
这个情形,当然是栾书刻意为之。
立刻发兵,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在路上被迫拖延,这原本就是栾盾下达的指示。
突然,一名栾书的心腹将领冒了出来,急声道“主君,有紧急情况!”
栾书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名心腹,道“是何情况?”
心腹道“我们的斥候刚刚抓获了几名赤狄士兵,他们说是从夏邑而来!”
“什么?”栾书精神一振,立刻道“快,把人押来,本大夫要亲自审问!”
这一刻,栾书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
赤狄已经攻破夏邑并且开始北返了吗?
片刻之后,看着面前的几名狼狈无比、神情惊恐的赤狄士兵,栾书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消失。
栾书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问一下他们,夏邑的战况如何了?”
栾书的封地黄父就在太行山边,麾下通晓赤狄语言的人当然不少,当下便有一名军官站出来,叽里呱啦的用赤狄语问了一遍。
几名赤狄俘虏惊慌失措,叽叽喳喳的答了几句,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心情十分急切的士燮忍不住开口道“究竟怎么样了?”
这名军官脸上露出震惊表情,转头朝着栾书道“主君,夏邑……夏邑胜了!赤狄联军已然溃败!”
栾书如遭重击,失声道“怎么可能?”
一旁的士燮同样也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真有你的,魏相!”
中牟城地界。
先克一脸淡然的坐在一面竹席上,他的面前是一张桌案,桌案上摆放着一壶刚刚温好的酒,以及几碟小菜。
先克身后是一支中牟城的军队,而在他面前数百米之外,同样也有一支来自邯郸城的军队。
晋国邯郸大夫邯郸旃立于战车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先克,满脸寒霜“先氏这是何意?”
先克不紧不慢的抬起已经斟满的酒爵,喝了一口之后笑着朝邯郸旃举杯“大夫,美酒当前,何不与我共饮?”
邯郸旃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还请君子让开道路,让某速速前去救援夏邑,完事之后某自然会来中牟和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