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离了这个女人你就不能活了是吗？”

罗筱柔捂着胸口，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好像被气狠了。

向紫萱一看，顿时着急了。她要是把婆婆气出毛病来，那事情就严重了。“妈，你没事吧？我、我给你倒杯水。”

“用不着你献殷勤！我好得很，只要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那我给你倒。”

书房里就有现场的茶水，牧廷越很快就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递到了罗筱柔手里。

罗筱柔倒也没跟自己过不去，接过来喝了两口，气息总算顺畅了许多，心头火气却是一点都没消。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往后靠在沙发里，似乎很疲惫。

向紫萱直挺挺地站在那，面色发白地看着她，生怕她会突然倒下。若是婆婆有什么差错，她跟牧廷越就要彻底完蛋了。

向紫萱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却发不出声音。她怕自己一开口，婆婆就会暴跳如雷，然后真气出毛病来。

“妈，这份报告的事情，我会让人查清楚。但就算不查，我基本也可以肯定，这上面的资料虽然是向紫萱的，但真正去医院的人应该是向晴。”

向紫萱的人脉关系很简单，她认识的女性里，私生活如此不检点的也就只有向晴了。

牧廷越只要稍稍一推测，真相就掌握了八九成。

向紫萱倏然瞪大眼睛，她压根没想到这一层，单纯以为这份报告是别人伪造出来陷害她的。但听牧廷越这么一说，她感觉也是那么一回事。向晴最看不得她好过了，这种能让她倒霉的事儿，她最乐意干了。

对了，那次她跟程远航相亲，向晴不就说过“子宫很薄，很难怀孕”之类的话吗？那些话，怕是医生对向晴说的吧？

“总之你就是相信她。什么铁证如山在你面前也不如她一句辩解的话，是吗？”

“我是相信她，但我脑子也很清醒。”牧廷越沉默了数秒，接着侧头看向紫萱。“媳妇儿，你先出去陪果果玩一会儿，我跟妈说几句话。”

向紫萱怀揣着满心忐忑，仓皇逃离书房。一楼大厅灯火通明，可她愣是有种在漆黑狭小的空间里被逼得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书房里。

牧廷越重新给杯子里添了茶水，然后放到罗筱柔面前，自己也在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

“妈，其实你知道这份报告不是真的。你只是无法接受向紫萱是叶文玲的女儿，所以想让她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对吧？”

罗筱柔没吱声，端着茶水沉默地喝着。

显然是默认了。

“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文玲除了插足你跟陈松延的婚姻，还做过什么让你这么多年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罗筱柔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缓慢地往他身后延伸，看着虚空中飘渺不定的一点，慢慢地露出灵魂出窍一般的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