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了？”

向紫萱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好，麻烦你了。”

李律师直接递给向紫萱两份离婚协议书。“牧先生已经签字了。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异议。牧先生说了，不管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出来，他会尽可能满足你。”

也就是说，这不是她之前准备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向紫萱一言不发地接过来，先翻到后面，果然看到了牧廷越龙飞凤舞的打字。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她才松开手，回到首页。她低头想看个清楚明白，可是除了顶头上那几个大字，其他的字迹在她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看清楚。

“不好意思。”

向紫萱微微仰起头，吸了一口气，然后拿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向紫萱，你不能这么没出息！你不能！

离婚是你自己下的决定，你现在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你！

忍住！你给我忍住，听到没有！

又是一个深呼吸，向紫萱终于勉强控制住了情绪，低头瞪大眼睛阅读那些关于财产分割的条款。

牧廷越对她那份离婚协议书不满意，只可能是这部分，别的根本没必要看。

果然，牧廷越不仅将原本在她名下的部分给了她，连他自己名下的财产也都一并给了她，他自己算得上是净身出户。

“这……”

李律师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马上接道“牧先生说了，财产分割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还说，他没有亏待自己女人的习惯。这些房产，牧先生会帮你租出去，每个月将钱打到你卡上。如果哪天你想卖掉，也可以随时联系他。”

向紫萱怔怔地看着他，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好，我知道了。”

向紫萱慢慢低下头去，抓着笔，微微颤抖着一笔一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用一种自虐似的方式在心里笑嘻嘻地对自己说看，你多幸福呀！人家离婚都是被净身出户的，你离婚还一夜暴富了！

“如果没别的问题，那我先走了。”

向紫萱点点头。

李律师收拾了东西，安静地走了出去。

向紫萱呆呆地坐在那，突然发出一声笑，接着就是眼泪大颗大颗地坠落。

趴在桌子上安静地哭了一场之后，向紫萱重新收拾好自己，拖着行李和本该寄回大院去的那些东西离开了酒店。

向紫萱选择重新开始的城市是南城，一个二线城市，虽比不上荣城，但也算得上大城市了。

前面28年，向紫萱从来没出过远门。跟牧廷越在一起之后倒是去过一些城市，但并不包括南城，所以对她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到了南城，向紫萱先找了一个快捷酒店住下，混沌地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开始在街头巷尾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