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夏盈的胸口上。
她只觉得胸闷气短,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山长,您开玩笑的吧?我家孩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孩子……不对,他是省城里生下来长大的,不过咱们江边省怎么也是没法和京城比的。您更厉害,竟是直接把我家小子和人家状元公对比上了?我家泷哥儿何德何能啊!您可别折煞他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老夫的确有这种感觉,这是做不得假的。”山长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也……”
夏盈还想说什么,山长却摆摆手。“顾夫人你先别急着解释,你听老夫把话说完,可好?”
夏盈才深吸口气。“好,您请继续。”
山长又道“不过,等再多看几眼,老夫就发现这孩子和老夫的故人不一样,他比那一位差远了!”
这话夏盈就不爱听了!
“我家泷哥儿还小哩!他以后的发展空间还大得很!”
“他不小了,都十三岁了!”山长立马一句话回过去,直接堵住夏盈的嘴。
而后,他又继续道“而且,那一位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就是天下闻名的神童,京城里无数闺阁少女倾心于他,就连当时的京城第一美人也不例外。就在他高中状元骑马游街的那一日,美人特地为他在高楼上抛绣球招亲,二人的结合一度传为佳话。”
话说到这里,山长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来,就仿佛自己就是那位得美人青睐的状元公一般。
夏盈原本听得心不在焉的。但渐渐的,她也被山长描述的画面给吸引了过去。
年轻英俊的状元郎,和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披红游街之日,绣球招亲,随随便便一个拎出来都能引爆全城的条件,却稳准狠的被糅合在一起,她光是发动自己的脑洞想一想,就能知道当年的盛况有多勾人!
这样的画面,应该也是从古到今所有女子心中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了吧?
论会玩,古人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差。
夏盈勾起嘴角。“然后哩?那对夫妻如何了?”
“然后?然后,他们成婚一年,生了一个儿子。儿子幼时长得几乎和状元公一模一样,也机敏聪慧,人人都说这孩子长大后必定又是第二个状元公。然而,还不等这个孩子长成,朝中就发生巨变,状元公被严刑拷打而死,我天朝百年大族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夏盈心口就是一紧。
“他就那么死了?你不是说他惊才绝艳得很吗?”
“再惊才绝艳,不为上位者用,又有什么用?”山长叹道。
夏盈不知不觉十根手指头紧紧勾在一起。
“那,状元公过世了,他的妻儿哩?他们可有受到牵连?”
“那是自然。不过,早在事发之前,他就已经给妻子写了休书,让妻子带上嫁妆回了娘家。也就在他事发之后不久,他的妻子就立刻找了一个人家又嫁了。”
夏盈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呼吸不能。
“还有那个孩子!他们的孩子怎么了?”
“孩子死了。被和状元公府上其他尚未长成的小儿一起,被扔到井里,然后封上了井口。直到现在,那口井上的大石头都没有被移开过。”
夏盈死命的握紧拳头,就连指甲陷进肉里她都没有察觉到。
好一会,她才慢慢调整好了呼吸。
然后她再抬起眼。
“我不明白。”她道。
山长一脸平和。“顾夫人请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件事?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的确没有。”山长摇头。
夏盈刚要松口气,就听山长补充一句。“但是,此事却和老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