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打算就清韵斋和夏晏清的事,好好责问邵毅一番。结果听到他这么一句,意外之余,颇觉好笑。
这小子还真没有一点当臣子的自觉啊,在皇帝手下讨生活,第一要务难道不是要察言观色、看皇帝脸色行事吗?
难道他现在的神色,看起来是心情很好、情绪很高的样子不成?居然还敢这么大大咧咧。
“邵毅,你可知罪?!”很突兀的,皇帝就来了这么一句。
邵毅当然有做臣子的自觉,先别说他有没有罪,是否搞清楚状况,通常情况下,只要是皇帝开口,只要有这么一句喝问就够了。
刚刚站起的邵毅又麻利的原地跪倒,然后才困惑的抬头,困惑的问道“微臣……微臣有点不明白?”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曲江。让皇帝不痛快的是夏晏清,想用轴承技术赚朝廷银子的也是夏晏清。可现在,皇帝要把这事强加在邵毅头上,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曲江偷瞄着皇帝。
孙从山和房间里的宫女太监,却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们近身伺候皇帝,当然知道很多曲江不知道的事情,就冲这邵校尉在皇帝面前屡次表达非夏氏不娶,而且最终得偿所愿的事实,皇帝这满心的不乐意,不找他找谁?
当此情形,陛下只能找邵毅这个自家人发发火,连找夏珂念叨此事都显得不妥。
难道把人夏珂找来你闺女弄出来那轴承,朕觉得很好用,但又不想付钱。可你闺女居然敢威胁朕,朕还不得不考虑这威胁的厉害,所以只得找你来责骂一顿……这也太丢份儿了。
所以,此事责难的对象——邵毅当为首选。
邵毅把房间诸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纳闷不已。这都什么情况?房间里除他之外的五个人,除了曲江,其他四人那深以为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离开才几天,居然还闯了什么众望所归的祸事不成?
“陛下,微臣是真不明白,求陛下给微臣说说,让微臣能当个明白鬼。”邵毅非常恳切的表示。
虽然这勉强算是自家孩子,可皇帝张了张嘴,好像还真不好开口。
他转向曲江“你来给他说说轴承这事儿。”
曲江满脑门子的不明白,但也简略讲了几句,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里自然不能说那些让皇帝丢面子的话,只说清韵斋改进马车的轴承技术很得用,对朝廷运输物资很有好处。但清韵斋不愿转让技术,硬是要一笔转让费云云,巧妙的避开皇帝的态度,着重强调清韵斋不够忠君爱国。
邵毅这边一听就明白了,皇帝又在谋算他媳妇儿的技术,可又不愿付银子。天下是皇帝的,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子民,能被皇帝看中的物品,物品的持有者应该感到荣幸。
可他媳妇儿哪里是这种人吗?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哪里会让到手的银子白白溜走?
还有曲江,皇帝能把马车改造知道的这么清楚,跑不了这位详实的禀报吧?
他虽然跪在地下,可是侧脸看向曲江时,眼睛里满是审视和猜测,把曲江看得那叫一个心虚。
轴承的确是他给皇帝说的,可皇帝已经知道清韵斋在改造马车,问到他头上,难道他还敢不说实话?
当此情形,他又不好和邵毅解释。好在他已经对夏晏清分说明白,至于眼前这小子怎么想,曲江完全可以不甩他,他又不需要和这小子讨论什么工匠技艺。
经过一番心理建设的曲江淡定的转头,继续小心翼翼的保持了对皇帝的第一注意力。
“原来是这事儿啊,”邵毅把曲江看退,才回答的皇帝,语气相当轻松,“夏氏晏清,小女子嘛,陛下您想,她一个做生意的小女子,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当然希望卖个好价钱。那就给她好了嘛,只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