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悦手里拿着水杯,她分开手臂挪开水杯,以防热水洒出来,窘迫的看向房内另外几人。
“哥,水。”她手里的杯子,热水洒到手指。
陆毅尘不舍的放开她,接过水杯,殷红的唇亲吻她的指尖。
热水沾到唇瓣,滚烫潮湿,浓黑的眼眸泛着薄光,他忍不住伸舌舔她冰凉的指尖,眸底有一抹狂热。
黎悦缓缓收回手,哪怕是抗拒,却做的自然温和。“我渴了。”
她就唇贴到杯沿,抿了一口水,嗓子好受了一点。“哥,我想吃水果蛋糕。”
她水润的眸子期盼的看着他,墨绿如雨后水洗的芭蕉叶,透着令人欢喜的明亮色泽。
陆毅尘端着水杯,黎悦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软声撒娇。“有点饿,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陆毅尘轻轻的笑了,面部冰冷的线条柔和如暖阳,他宠溺亲了她的唇一下,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把手里水杯放下。“那我去了,悦悦好好休息,哥哥马上回来。”
黎悦在他颈窝蹭了蹭,欢喜的点头,乖巧柔顺。
陆毅尘依依不舍的转身从病房里出去,路过几个互相搀扶才能完全站稳的保镖面前时眼睛都没斜一下。
郎彦涵呆若木鸡,李宏恽错愕的眼睛快移了位。
直到陆毅尘的身影真的从病房里离开,确认是真的下楼买什么蛋糕后,李宏恽和郎彦涵活像中了邪。
“他就这么走了?”郎彦涵满脸不可思议。
黎悦把床边桌面的热水喝了,终于缓解了嗓子的干涩。
“妈。哥哥是不是又住进了精神科?”
莫妮卡对儿子这样的行为似是习惯了,反应最小。“你哥又出现上次住院的情况。”
黎悦若有所思,眼中有一丝疲惫,她能够隐约感觉出来哥哥和以前的细微不同。
但白天哥哥很正常,与常人无异,只是晚上,只有她和他的时候,他才……像是换了一个人。
每一回,她快叫哑了嗓子,他还意犹未尽,她这阵子瘦的快,估计就是晚上运动过量,外出找个工作也是希望借此避过。
可每日清晨,他是最兴奋的时候,她一醒他就要覆上来,她好几次都还没醒,他就等着她醒,他那时候的眼神……
黎悦深吸一口气,暗暗压下心底的恐惧。
可除了这些,哥哥和从前一样,看不出异常。
这是精神分裂症吗?
“没想到,你哥就这么被你几句话哄走了,你是没看到,他下手对付起人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又狠又戾。”郎彦涵指着淤青的脖子告状。“差点被他掐死了。”
莫妮卡一看,也心疼他,都是和毅尘一样的晚辈,她也是看着他从一个尿裤子的捣蛋鬼长成俊小伙。
“毅尘下手没个轻重,看把你勒的,赶紧拿散淤药擦擦。”
“他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黎悦暂时也没有办法。“他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少夫人刚才就做的很好。”李宏恽斟酌道。“您知道他的病因是吗?”
“我知道,可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您怕陆少,对不对?”李宏恽忽然道。“您心底是恐惧的,只是害怕伤害陆少不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