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极快又狠,看上去威力极强,看上去极有一剑穿二人的可能,苏河倏然闭嘴,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没想到,半响后,他依旧稳稳得在这青年的背上,慢慢睁开眼睛开,发现那把来势汹汹地剑已经被这青年折成两半。
“你……”
苏河从前也习武,可从未见过有人反应能够这么快,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把剑锋折断。
这宗正寺里的人,不同于一般侍卫,各个武功高强。
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未待他说话,那男子便沉声道“别说话。”
倏然,那青年随手捡起一把剑,他的剑风,才是真正的势不可挡。
那青年一手护着他,一手拿着剑,脚步沉稳地从牢房深处一路往外面砍。
他的招式变化诡谲,杀意既锋利又狠绝,还带着些许隽永。在电光石火之间,快到了眼不能见的地步。
激战了一回,他们从宗正寺里杀了出来,立刻有人接应,他上了马车,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那青年,那青年一身黑衣看不出是否有血迹。
他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受伤,再想想方才的千钧一发,暗自心惊,又想这人武功好生厉害,从刀枪剑雨中带着个人穿身而过,竟然能够如此沉稳。
“多谢英雄相救,敢问是不是我父亲叫你来的……?”苏河小心翼翼地问。
那人侧身回头,微微挑眉道“苏河公子,好久不见。”
说罢,他将自己的遮面的面巾轻轻取下,一张英姿俊美的脸豁然清晰。
“楚……楚王殿下……”
苏河嘴唇上下碰了碰,下巴微微沉垂,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陆霁远不甚在意地一笑。
楚王府。
赵韵宁又点了一盏灯,她撑着脸,心烦意乱地等着陆霁远回来,越等越夜越心慌。
那一日,遇见那个神秘的布袋和尚说,她此生相较上一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她觉得甚为有理。
若此生,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那便只有陆霁远。
她越想越心烦,眉心颦起,若是重来一次,她必然不会叫陆霁远去救苏河了!
诚然,对于真相而言,苏河很重要。
但对于她而言,陆霁远才最重要。
正想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门外头有动静。
她起身,陆霁远从外面走进来。
他没有穿他的金丝银袍,而是穿着一身黑衣,他银袍加身的时是矜贵公子,眼下穿黑衣的时候,比平日里,几分凛冽与肃杀的气息。
“墨羽说,你有事要与本王说,等了一整夜了。”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赵韵宁心中一动,许多话在肚子里来回倒了一个晚上,眼下却一句都不出。
她快步上前,在陆霁远身边站定,问“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说着话,手情不自禁地摸上陆霁远的身体,下一秒,手中便有湿漉漉地感觉,她将信将疑地把手摊开。
是红色的血。
她迟疑地抬起头,对上陆霁远眼神,却见陆霁远神情淡漠。
未等赵韵宁说话,陆霁远便一头栽倒在她怀里,赵韵宁稳稳地扶住他,小心翼翼地给他送到床榻上。
这时,才看见他的胸膛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连忙道“墨羽!”
屋外并没有回答,难道是墨羽已经走了?
赵韵宁心里有些着急,眼下这种时刻,墨羽怎么还不见了呢!
她回头看了看陆霁远的胸口,顿时只觉得心如火烤,陆霁远是因为自己去才去救苏河,才是有了这一身伤,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不管!
这大滩大滩地血迹,又让她想到了赵家满门抄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