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如此,琴音中又含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悲哀。
叶芷宁倚在扶手上,她从不知他竟然还会弹钢琴。
但是她不知道的事似乎很多,比方说他会做饭。
她缓缓走下楼,刚走到他身后,琴音嘎然而止。
容羿寒转过身来,上下瞄了她一眼,眼神近乎冷漠,“你醒了,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叶芷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不会这么闲吧,专程开几个小时的车带她来这里睡一觉,然后又赶回去。
而且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回y市。”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小时,我要去美国一趟。”
叶芷宁瞧他大步往屋外走,再看窗外连绵不绝的桃林,她恋恋不舍道
“可是……我还想再留几日,欣赏一下美景。”
容羿寒前行的脚步一顿,复又迈开来,“随便你。”
“……”
叶芷宁到底还是没能留下来,坐在车上,她不舍地看着窗外。
直到那片桃林隐进山的那一边,她才不甘不愿的收回目光。
偏头看了一眼容羿寒,瞧他一脸冷峻之色,她没话找话说“你去美国干什么?”
“你关心么?”容羿寒不答反问,神情隐约有些期盼。
“当然关心,你是我老公,我岂会不关心?”
“我以为我是毒蛇猛兽,你除了会避之唯恐不及,不知道关心。”
容羿寒讽刺的道,事实上,他已经决定了。
从美国回来,他,放她自由。
可是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属于他,他心里就闷得难受。
“我哪有避之唯恐不及,是你说的不准我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
她始终还记得新婚之夜,他厌恶的对她说
叶芷宁,你别以为嫁给我就妄想成为我的妻子,从今天起,我在家时,你不准出现在我眼前。
所以这三年,她没有一刻忘记过他的话。
即使相思泛滥成灾,她也恪守诺言,绝不出现在他眼前,难道这也是她的错?
容羿寒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我什么时候说过?”
叶芷宁看着他的眸光饱含控诉,“你就是说过,三年前我们结婚当晚,你说过许多话,其中一句就是让我别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容羿寒无语,
“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里记着的都是些什么?就算我说过,你也不用一记就是三年吧,不累吗?”
叶芷宁睁大黑白分明的美目,心底很受伤。
因为喜欢他,她才会将他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奉行,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她小声嘀咕,“如果不爱你,我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避你避了三年。”
她终是没有勇气将心底的话当面大声告诉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又会怎样嘲笑自己怎样厌恶自己?
“你说什么?”容羿寒只看见她垂头低语,他凑过去仔细倾听。
身后又响起一阵鸣笛声,到底还是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啊?”叶芷宁像是受惊了一般,见他正透过后视镜看她,她连忙摇头加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她又鄙视自己,只要面对容羿寒,她就变得胆怯懦弱。
说句话也要再三斟酌,生怕哪句话又惹得他不痛快了。
容羿寒一边注意路况,一边看她,良久,他说
“我记得你读ba的母校在伦敦,我这次美国之行,会路过伦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嘎?!叶芷宁受惊过度,她抬头盯着容羿寒。
往常她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是欲拔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