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川的脸虽然不是红色,却也是青筋暴起,眼神冷峻得可以杀人。看着他的眼睛,黑虎明白了什么叫做眼中带有杀意。服软的拍了拍李牧川的手,最终挤出只有微弱声音的几个字“错了,错了。”
对方的“错了,错了”让李牧川恢复了一些冷静,慢慢地松开了黑虎的领口,对方如获新生一般,连忙后腿几步,只想离这个主远一点,大口喘着粗气。
李牧川看着自己刚刚抓着对方领口的双手,脸上写着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双手。
见对方没再下手,黑虎即使身体上不站上风,嘴上也要逞能耐,显然是忘了刚刚是因为什么别人抓脖子。
黑虎冲着屋中喊“方彬!我告诉你!你躲在里面是没用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识相地就赶紧把钱还了!”
说罢,转头又看看李牧川,生怕又一下子抓住自己。见李牧川没有动粗的意思,黑虎劲头又来了,接着威胁道“还有你!我告诉你,咱俩没完!”
指着李牧川的鼻子,脸上的横肉随着黑虎的叫嚣微微甩动。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黑虎心想今天出门真是应该看看黄历,是不是不宜出行,怎么碰上这么个主,此地不宜久留,便离开了方彬的家门口。
见黑虎离开,躲在房间中的方彬这才敢露出头,虽然没有看到刚才李牧川与黑虎对峙的场面,仅凭黑虎此起彼伏的咒骂也能得知刚才的情况。能够让黑虎得不到甜头,李牧川算是少数的几个人了。真的不知道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牧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学生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冷漠的话从门口想起。
两年前,方彬的牙科诊所刚刚起步,市场竞争激烈,面对已经营业多年的其他竞争对手,方彬的诊所显然占不到什么优势。别人已经深耕了多年,积攒了深厚的顾客市场,方彬等同于是虎口夺食,可自己并不是人人惧怕的老虎,只是一条有胆无力的孤狼。
几个月,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毕竟人们还是习惯在熟悉的诊所就医,像方彬这样的新诊所,大多人还是处于观望态度的。方彬自然十分着急,如果再持续几个月,诊所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方彬当然不想放弃,苦苦经营的诊所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倒闭。他想到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价格战!价格要比市面上其他竞争对手低 30。第二是要做全面的推广广告,让全市市民都能了解到自己低于市场价格 30的诊所!
这个办法如果能够成功,一定可以把自己的诊所从水中火热之中救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就是钱。
方彬的解决办法注定是一场持久战,而且是一场高消耗的持久战,可自己手头并没有什么积蓄,老爷子去世前留下来的家底早已经用在了诊所的初步建立上。现在让方彬拿出钱去搞价格战,抓破脑袋方彬也寻不到什么办法。
身边的亲戚朋友听了方彬要借钱,打着哈哈,有的说自己最近手头紧,有的说钱都理财被套牢了,等解套一定借给他。方彬听了也就是笑笑,不会当真,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财套牢,不愿借钱有千百个理由,再死皮赖脸追下去,方彬是做不出来。
在钱面前,情感变得一文不值。
走头无路的方彬没有了其他办法,掏出手机通讯录,拉倒了最下面的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郊区的某处废旧工厂,原来应该是大型机械的车间,几年前市里换了领导班子,主张产业升级,原来兴旺的厂子都迁到了更远的地方,留下了的厂房自己也就荒废了。
电话那头的人给了方彬一个地址,让他过来面谈。地址上的地方距离方彬车程不到半个小时,方彬找了一个周末便开车过去了。
所有的办法都行不通的时候,就剩下一个办法可以高利贷。
方彬当然知道高利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