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亿人口中的95失去收入,对联邦而言,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可怕态势。
即便如此,这新时代的奴隶制,却仿佛稳定的出乎意料。
一种社会制度,是否稳定,是否能够长期延续,与这种制度是否正义,是否真正适合人类文明并无关联,而在于其是否符合物质世界运转的客观规律。
今日的联邦,就是这样一点点滑向奴隶制的深渊。
身为联邦社会的顶层,有产者,工场主,事实上把持整片大6的一小撮人,本质上并不在乎采用什么样的社会制度,而在新时代的奴隶制下,自身的需求,可以得到完全的满足,内忧外患均不足虑,自然乐得逍遥。
作为奴隶制度基石的另两类人,奴隶与奴仆,在这一体系中是被压榨、掠夺的对象,然而在人工智能大行其道的今天,这两类群体,又没有任何组织与反抗的能力。
甚而,作为奴隶或奴仆的一员,每天所思所想,也几乎不会是自身所处群体的社会地位、命运前途,而是怎样在同类相残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某得一个薪水更高、更加稳定的岗位,主观上固然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拼命,客观上,却是在自相践踏,在囚徒困境的泥淖里更好的为顶层效命。
一千五百五,联邦的百分之五人口,现如今就置身于这样的体系之中,非但运行平稳,简直稳若磐石。
在这样的体系中,经济危机,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
生产百分之百为需求而进行,从奢侈品到必需品的一切产出,都对应从顶层到奴隶、奴仆的切身需求,即便顶层穷奢极欲、荒y无耻,时常还需要从体系外部掉入头脑和身材,总体而言,这一体系的稳定性仍乎寻常,根本就没有被打破的迹象和希望。
在这样的体系里,经济规律,也与数百年来的资产主义面貌大相径庭。
币值,稳定,就业率,稳定,景气指数,稳定,建立在简单再生产、而非扩大再生产之上的联邦生产体系,就是如此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
唯一的变量,科学技术的进步,而在基础科学研究毫无突破的今天,也已失去了作用。
表面上的科技繁荣,只不过是人类已掌握之理论的实际应用,这种过程,表面上细水长流、节奏平稳,实质上却完全违背科学技术的展规律,爆期与低迷期的节奏荡然无存,继而,也就不会再对经济体系产生冲击。
顶层坐享其成,奴隶昼夜辛劳,奴仆忍辱负重,这一切,的确很难称得上正义。
然而事态的展,却不以人的主观判断、更不以人的主管好恶而转移,新时代的奴隶制,依然在方然眼中四处蔓延,日渐猖獗。
非但如此,奴隶制稳定性的体现,还表现在对外层面。
顶层,奴隶与奴仆,三位一体的新时代奴隶制,自身运行起来是很稳定。
但考虑到联邦的三亿人口,其中的95都不在这一体系之内,这其余的两亿八千五百万民众,不掌握任何生产资料、没有任何可靠的收入来源,可想而知,即便再怎样被洗脑、再怎样毫无组织,迟早也会对这体系心生愤懑,继而挺身抗争。
这种抗争,在人类历史上曾生过无数次,但这一次,民众的遭遇,却与历史上任何类似举动的遭遇大相径庭。
西历1484年,隆冬时节,方然在网络上见到了这一切。
联邦东北部地区,曾经是传统重工业达的区域,近年来在信息技术的冲击下摇摇欲坠,诸如底特律这样的破产城市,负面消息经常上头条,为联邦民众所熟悉。
与之相比,新近生一场大规模暴乱的弗林特市,则并不像底特律那样广为人知。
密歇根州弗林特,一座人口约二十万的工业城市,统计数字是西历1467年的数据,事实上截至今天,这座传统的汽车工业重镇仅仅留存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