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一致性”的谜题,并非交流能解决,更无法用语言的描述去印证。
a与b凑到一起,不论怎样解释,终究也无法跳出语言、词汇、概念的范畴
不论a如何形容,说“我看到的颜色很鲜艳”,“很热烈”,“是夕阳的颜色”,都没有用,b眼里的红色,完全有可能是a眼里的绿色一样,只不过在生活经历中中,b对这种刺激附加的感受,恰与a完全一致。
事关意识,毕竟是一种主观,谁也没办法证实、或证伪这一点。
但是在ne774,研究者的实验,却似乎部分解决了这一问题,给出的答案是“yes”。
前述的实验过程,在西历14981499年进行过多次,所得结论,也有较好的一致性,被种植脑组织的实验者a,多少总能“读出”一些供体b的记忆,虽然这些记忆,杂乱无章,又是还会混杂扭曲,但大致特征都对得上号。
很显然,如果a与b的脑中,存储记忆、构成意识活动的规则、映像不一致,a便无法“读取”脑组织中b的记忆。
既然能读取记忆,这就证明,人的大脑组织,其物质架构与运作逻辑皆高度一致。
有了这一猜想之后,研究者又规划过若干实验,将来自不同社会、族群与国家,教育水平高低不一的实验者之脑组织,交替种植,想要探索更深层次的机理。
不过,这些实验因与“永不下车”的目标关系不大,目前还未获得许可。
方然感兴趣的,是后续,他一边看试验记录,一边询问项目负责人某些细节,得知从手术后的三到六个月起,少数实验者会出现癫痫、或精神分裂的症状。
至于是否因手术而起,暂时未有定论,实验过程中的镇静药物、以及术后的测试流程,也有诱发这一系列症状的可能,但,负责人仍谨慎的提出,“种植脑组织”的实验手段,前所未有,造成实验者脑功能损伤的概率是一定的。
“既然如此,癫痫,或者精神分裂,774研究机构有没有成果,可以医治”
实验者出现这一系列症状,对这些恶贯满盈之人,方然浑不在意,但他却需要关注一下脑种植的副作用。
毕竟,这一极其危险的技术,未来会不会用在自己头上,这可难说的很。
但是对癫痫,乃至其他的神经系统器质性疾病,旧时代的诸多研究者并束手无策,提出的很多治疗措施,多少有效,却很难保证完全治愈,在这方面,ne774机构的工作则卓有成效,甚至向阿达民保证,对典型癫痫的治愈率可达95以上。
“当然,阿达民阁下,脑种植手术引发的癫痫,是否可归于典型,目前还没有把握,但一般认为问题并不大。”
“最好能确证,明白吗
关于脑种植的后续测试,请继续说下去。”
叙述逐渐推进,负责人清咳两声,摆弄一下手中的平板电脑。
在脑种植手术的六个月后,基本上,手术引发的严重损伤基本恢复,一部分效果欠佳、排异严重的实验体被淘汰,其余情况较好的实验体,则继续接受全天候、高解析度的脑电活动监测,借助ai分析其大脑活动特性。
目的,自然是为了猜测,实验者的“自我意识”,有没有扩散到种植的脑组织之中。
一边用仪器监测,研究人员也尝试从意识表现的层面,观察、分析实验者的言行举止,但,这种观察和分析,并无法确定自我意识的扩散与否,充其量只是辅助。
在这过程中,不出意料,研究者发现种植的脑组织,会对实验者的自我意识施加一定的影响,譬如,约三分之一的存活实验者,其日常言行、情绪特质,在手术后的六至九个月内,逐渐表现出一定的“残留特质”。
这些残留特质,正与脑组织的供体之情绪、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