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几个宫人听到皇后的喊叫声,走了几步,正欲上前,但是看着慕天湛身后,也跟着行动的湛王府护卫,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于是皇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几个护卫给拖了出去,无一人上前阻止。
皇上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嘴角抿得紧紧的,就是袖子底下的双手,也是紧紧的揪着床单,可见他此刻心情亦是十分复杂。
慕天湛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一个一个的朝着旁听的这几个大臣看过去。
步丞相冷着一张脸,视频线盯着皇上,对慕天湛的眼神,完全不加回应。工部尚书在慕天湛看过去的时候,垂下了眼帘,避开了慕天湛的视线。
兵部尚书半垂着眼帘,盯着床上的被褥花纹,对慕天湛的视线仿似未觉。户部尚书迎着慕天湛的目光,在撑了两息之后,最终还是转过了眼神,看向步丞相。
自从皇上病倒,太子离开之后,朝中大事,基本都由步丞相拿主意。他手里捏着禁卫军,可谓是大权在握。
只要太子能死在同慕天湛的交锋之中,皇上便可立即病逝。至于以后,谁能登上皇位,是等着太子府中那几个女人,生出一个男胎,还是在朝中扶持一个幼帝,都可由步丞相说了算。
只是可惜,太子后院中事故频发,先是步侧妃落胎,随后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也不保,现如今,也只有一个梁夫人,还怀有身孕。
如果太子真的死在了外面,那么梁夫人腹中的孩子,便是太子唯一的骨血了。如果是个男胎……
不,应该说,不管是不是男胎,只要步丞相他想,那都可以成为男胎。至于以后谁是大历国真正的执掌者,就看鹿死谁手了。
最后还是太傅开了口,打断了这一室的冷寂。
“湛王爷!您可知,您今日所说的指控,事关重大?”
太傅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些年都只挂了个闲职,并不任实事。但是他在朝中年代久远,虽然如今淡出朝堂事务。但是因为他从官的年份久远,在朝堂之上,说话也还是相当有份量。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太傅却并不受影响,只是气定神闲的又问了一句,“湛王爷您又可知,您所说的这些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萧太傅!”
慕天湛对着太傅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鞠礼,道“自先父时,就受过太傅您的教诲,就是湛……也是由太傅启蒙教导。这些年,我们父子,都承您师恩,从不曾忘记您的教导。太傅……湛知湛在做什么,也会为湛今日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
“后果?”
皇上终于再一次睁开了眼睛,他挣扎着撑起了半个身体。身边服侍的宫人立刻上前,给他塞了两个迎枕,让他半坐着靠在了床头。
“慕天湛……你如此指责于宏儿……用心悱恻,你是想一步一步,将朕,将慕家,陷于不义之地么?”
慕天湛正视着皇上,不带半分怯意“皇上,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步一步谋划,执行而造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