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周围,已经成了生人绝对的禁地,随着刀与刀的碰撞,刀气纵横,将一众人等逼得越来越远,两侧的棚屋早已经毁得不能再毁,成了一堆碎木板散落在四面八方。
王仙芝心中越来越急,被眼前敌将拖得越久,对于自己的处境就越不利,猛提一口真气,王仙芝大喝一声,一把刀已经朝着言叙文飞去,自己的身体则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快退去。
言叙文眼神一缩,没想到王仙芝居然会有这招。
江湖对敌,最忌讳的便是兵器脱手,如果一击不中,则自己将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而显然这一刀是无法击中言叙文的,这把刀在王仙芝手中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只是单纯的一把刀呢。
言叙文灵活的一闪,等着躲过飞来的刀便要追击王仙芝。
但让言叙文没有想到的是,当刀从他面前擦过,随之而过的,还有一条细细的铁链。
“链刀!”言叙文心中一惊,顾不得追击远遁的王仙芝,矮身一闪,刚才迎面袭来的刀,又从其头顶飞了回去。
王仙芝站在一处棚屋之上,接过飞回的链刀,郑重地看了一眼言叙文。
言叙文同样没有追击,二人就这样遥遥相对,已经将彼此视为此生的劲敌。
异变突生,一道破风声同时惊醒了二人。
还是一支羽箭。
只是这支羽箭更快、更准、更狠。
王仙芝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羽箭已经距离自己的面门不足十步。
拔刀,刀客最基本的本领,也保命的关键,毫秒之差,往往能够决定生死。
王仙芝已经尽可能的拔刀了,但他仍然没有信心挡住这一箭,这一箭来得太突然,也太阴狠,这是纯纯粹粹的偷袭。
但箭客,从来不都是偷袭么。
刀刚刚出鞘,破风声已经停息了。
刀已归鞘,因为再出刀已经没有了意义。
王仙芝的手,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条大汉口吐鲜血,向着地面掉落而去,胸口处,插着一直透胸而过的羽箭。
“老二!”王仙芝怒目圆睁,大呼一声,便要朝着大汉扑去。
“大哥,走!”一声大喝传来,紧随其后的,则是身体坠落地面的闷响声。
再看那大汉,双目圆睁,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仙芝肝胆欲裂,怒而回首,朝着箭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蒙古大汉骑在马上,弯弓搭箭,第二箭便要射出。
正是邦察。
王仙芝心中一惊,无法顾及老二的尸体,强忍着伤痛纵身跃入无尽的棚屋之中,就此消失不见,而紧随而来的羽箭失去了目标,随之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言叙文回刀归鞘,还是打消了追捕的念头,毕竟自己当下并没有将他留下的实力,虽然刚才从箭势来看,来人必定是邦察无疑,但二人在兀鲁尔哈账下效力之时,有些事情颇为不对付,更让言叙文打消了在邦察的注视下追击的想法。
战斗结束,不断有人走进巷子,向言叙文汇报着最新的战况,除了张一丰被捕之外,其他拢共抓了不下一百来人,而随同王仙芝出现的一条大汉同样身在其中,可惜在狼逐卫抓到他之下,便已经举刀自杀了。
言叙文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跪着的流民,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谁说狼逐卫不堪一击,徒有其表,关键还得看在谁手上。
帖木儿虽然得了个西北道狼逐卫总管的名号,但西北道狼逐卫真正的老子,还是眼前的言叙文。
当言叙文得知帖木儿因为抓捕几名不知名的江湖人士,便让从营中带走的狼逐卫损失惨重时,震怒之余更感可惜,毕竟每一名狼逐卫,都是他精心打磨的艺术品,谁又愿意让自己的心血因为一个庸才而毁于一旦呢。
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