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的承平街中静谧无比,仿佛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对于知情的人而言,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此刻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帖木儿入神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之人的画像,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在回味今晚发生的林林总总。
想到临走之时雪影淡漠的眼神,帖木儿知道,自己与雪影终归不是一路人,哪怕自己占有她的心多么的强烈。
帖木儿回过神来,伸出手去,将雪影俏脸之上落上的一粒灰尘拂去,淡然一笑,无论如何,眼前之人都将是他的,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将军,兀鲁尔哈将军的信。”真金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帖木儿再次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回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吴法言来得很快,虽然二人并没有分开多长时间,但当听闻兀鲁尔哈的信到了,吴法言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大将军的信说什么了?”吴法言刚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帖木儿淡然地呡了一口茶,指了指桌案上搁置着的信件,示意吴法言自己看看。
信不长,吴法言很快便看完了一遍,但仿佛看错了一般,吴法言又放慢速度,再次认真看了一遍。
“就这样?”吴法言终于打消了心中怀疑,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帖木儿。
“不然还能怎样?”对于吴法言的惊讶,帖木儿并不感到意外。
“木花之死这么大的事,他一句诘问都没有?”吴法言言语之中满是震惊。
“吴大人,你跟兀鲁尔哈大将军打交道应该不比我少才是,我们这位大将军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么?”帖木儿站起身来,示意吴法言坐下,又让真金给他斟了一杯茶。
“兀鲁尔哈这人,表面上是一介武夫,但粗中有细,心思深沉,作战勇武之余,政治嗅觉何其敏锐,否则何以能够得到皇帝陛下的如此青睐,能够统领一道大军。”帖木儿的话语很平淡,但却有着足够的分量。
“木花之死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虽然令尊大人扣了一个屎盆子在你脑袋上,但他也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了这位座山虎,肯定也会帮忙掩盖一二,县尹府最多就是落一个失察和援救不及的罪名。”
帖木儿缓缓转身,坐回到圈椅之中接着道,“而现在西北道的局势糜烂至此,兀鲁尔哈肯定也受到方方面面的诸多压力,白城是他必不可失的一大奥援,又如何能够轻易放弃,所以以一枚已死的棋子,换白城的倾力相助,对于兀鲁尔哈来说,并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可是大将军一定会报复的,是吧?”吴法言端起杯子想要喝一口水,刚喝到嘴里,又连忙吐了出来,一时出神,聚网忘了茶水乃是刚沏,略微有些气恼地将茶盏搁在桌案之上,连忙问道。
“兀鲁尔哈大将军睚眦必报,木花是他手下爱将,这笔账终归是要算的。”帖木儿面色平淡地,一只手搭在椅圈之上,缓缓敲击扶手道。
吴法言显然无法保持帖木儿这般的淡然,帖木儿的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他眼皮的一次跳动,只得叹息道,“这该如何是好。”
帖木儿转眼看了一眼吴法言,沉声道,“吴大人在我面前就不用这幅模样啦。”
吴法言闻言一愣,洒然一笑道,“还请大人教我。”
“这事吴大人何必如此着急,令尊大人既然能够下此狠手,想必心中自有筹划,毕竟县尹府不是你的县尹府,白城更不是你的白城。”
“哈哈哈,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吴法言闻言微微一愣,心中略微有些不以为然,但面上却依然附和道。
“兀鲁尔哈信中说现在兵力紧张,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