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心中憋着一口气,从承平街开始,便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今日这口气更盛了。
高举手中的弯刀,没有过的言语,嘎达已经策马杀了出去。
刀与剑相逢,划破了承平街短暂的寂静。
头顶高悬的冰尸,无力地耷拉者脑袋,大大睁着的双眼,默默注视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呜咽的风声,和缓缓飘飞的雪花,昭示着今日的不平。
嘎达没有料到雪影的武功居然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虽然在承平街中见过雪影出手,但惊鸿一瞬,终归了解不深,现在缺非如此,真正对上之后,方才知道自己轻敌了。
一柄痴心剑,仿若游龙,在雪花飘飞间,朝着嘎达毫不留情地攻来,打得嘎达节节后退。
好歹是嘎达高坐马背,占据着高度优势,勉强还能应付。
但他身后的城卫军,却没有这份底气。
面对气势如虹的流民,一时间被杀得哭爹喊娘,片刻之间已经呈现溃败迹象,只留下其中的仆从军还在苦苦支撑。
嘎达大喝一声,全力击退雪影,转身一看场中局势,一颗心已经凉了大半。
只能叹息狼逐卫不在,否则应对流民的攻势,应该是绰绰有余。
只是战场之上从来没有假设。
任凭嘎达满腔豪情,心中有再多不甘,他依然败了。
败得莫名其妙,败得极其可笑。
且不论雪影是如何看出自己兵力的空虚,以及何以流民此刻能有如此凶猛的势头,单说城卫军的不堪,就已经让嘎达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听着身后流民传来的欢呼声,已经紧随而来的喊杀声,一股羞愧之感涌上心头。
拍马沿着承平街朝着县尹府而去,头顶高悬的冰尸,随着呼啸的寒风转动着身体,发出呜呜的响声,仿佛也在嘲笑这个曾经没能将自己救下的蒙古人。
原来你也有败的时候。
雪影看着嘎达从县尹府前绕过,带着仅存的仆从军朝西而去,想必是与吴法言汇合去了,至于早早溃败的城卫军,自然逃不过流民的满腔怒火。
只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是趁机杀进县尹府,用鲜血与耻辱警醒吴法言,还是朝西而去,绕到吴法言身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雪影停下了脚步,不由得思虑了起来。
小叶手中提着一柄短刀,青涩的面庞上沾染了几滴鲜血,显得更加楚楚动人,快步赶上前来,喘息一口气,有些诧异地看着雪影道,“姐姐,怎么啦?为何不杀进去?”
越来越多的流民赶了上来,看到雪影和小叶停留,也纷纷停了下来,只是看向县尹府的目光,透露出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街道两侧的悬尸已经被解了下来,更是被流民抬着走上前来,看模样是想要抬尸杀进县尹府,为他们报仇雪恨。
“雪影姑娘,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冲进去,杀他个片瓦不存,也好为这些无辜冤死的兄弟们报仇!”一个年轻的流民提刀冲上前来,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身后便是群起响应。
雪影眉头微蹙,眼前紧闭的大门,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叶抬手压下了身后的喊叫,目光却同样不解地看向雪影,她的想法更多一些,因为就在这座门后,有她的爷爷。
难道雪影是担心自己爷爷出来之后,自己的地位不保?
小叶心中浮起一个念头,又当即压了下去。
一个妇人提着一把弯刀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影身前,鲜血淋漓的脸上默默地垂着泪。
妇人刚刚跪下,雪影便慌忙伸手扶住,连忙问道,“大嫂,你这是为何?”
妇人伸手一抹脸上的血水,哀声道,“雪影姑娘,老妇知道你是担心老驼背出来之后,俺们不支持你了,但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