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大门紧闭的县尹府,心中微微有些不解,却只能按下心中疑惑,带着身后的流民紧跟着嘎达朝西而去。
县尹府内,一个满身银甲的大汉手持一杆长枪,有些不解地看着身前轮椅上的老人。
吴清源听着门外远去的嘈杂声,轻笑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将领,笑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何老夫没有让你们出门迎敌?”
银甲将领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有应声,在他的身旁,无数同样装束的军士静静地立在原地,即便是大寒天气,依然纹丝不动,看上去便颇有威势,绝非仆从军,更非华刚的城卫军所能相比的。
吴清源拍了拍扶手,蒙放连忙谄笑着推着轮椅转过身来,却听吴清源接着道,“年轻人爱折腾,就由得他们折腾去,只是老夫就这么点家底,可得看住了,不然回头被人家一把火把家给杀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蒙放闻言,俯下身来,冲着吴清源谄笑道,“老大人算无遗策,提前便将启辰军调了过来,要不是雪影那个小娘们有点小聪明,现在早就殒命于此了。”
吴清源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蒙放的奉承,“你呀你,以后还是好好读读书,学点真本事,嘴巴好使,也得看跟谁。”
蒙放一张脸已经笑成了菊花,紧接着道,“小子一辈子就伺候老大人,只要老大人不嫌弃就好。”
吴清源闻言却没有笑,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高悬的府衙牌匾,轻叹一口气道,“人都有老的一天,谁知道这地方以后谁做主呢。”
蒙放闻言大惊,慌忙跑到轮椅前跪下,磕头泣声道,“老大人快快别说这种话,在小子心里,老大人就是白城的天,是要长命百岁的。”
吴清源伸手拍了拍蒙放的脑袋,笑了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最忠心,老夫不说了便是。”
蒙放惊喜地抬起头来,抬袖抹了一把鼻涕泪,勉强笑着道,“老大人可不能唬小子,否则小子也不活了。”
吴清源闻言哈哈一笑,伸手一指旁边的银甲将领,“吴恪啊吴恪,你要是有小蒙放的一半,老夫也能多活两年。”
被称为吴恪的将领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沉默着朝吴清源行了一礼,却没有接话。
吴清源有些无趣地嘿了一声,示意蒙放继续推动轮椅,边走边道,“你们当真以为雪影是有点小聪明么?这丫头是老夫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便颇为不凡,以前老夫还曾想着让你们的小吴大人娶了她,却没想到她早早接了绮罗,后面也只能作罢。”
蒙放闻言,嗤笑一声,“老大人又说笑了,草鸡焉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小吴大人婚配白家九姑娘,岂非是门当户对,将来给您生个大胖小子,那你”
蒙放还想要说下去,却顿时发现气氛不对,轮椅中的吴清源不知何时,面上已经是阴云密布,吓得他慌忙缩了缩头,止住了后面的话。
吴清源却很快恢复了过来,轻声笑道,“雪影这个鬼丫头,虽然从小面上便对老夫毕恭毕敬,但一颗心却比谁都要高傲,偏偏喜欢跟城南的流民厮混在一块,有趣是有趣,却也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吴恪听着身旁老人的絮絮叨叨,感觉有些无趣,至于什么雪影,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甚至于从来都没有想要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的念头,在他心中,只有启辰军和眼前的老人最为重要。
“说起绮罗啊,当年就很是疼爱雪影,有些时候雪影刚要犯错,便迫不及待地提醒,老夫跟她说过很多次,她却始终不听”絮絮叨叨之间,一行人很快便进了府衙大堂,大门关闭之间,县尹府中从新恢复了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一般,之前严阵以待的启辰军,一如它神秘般出现,又神秘地消失了。
醉香楼顶,白绮罗透过窗沿缝隙,静静地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手中的白水烧,已经久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