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去,那里更加安全,也更能最大可能地折磨人犯。
当日张一丰能那么快移交到鬼狱,也是因为当时抓捕的人员过多,眼前的地牢容纳不下。
真金缓缓推着帖木儿入内,一路上自然无人敢前来阻挡,甚至于所有的人都似乎提前知晓了消息,远远地退避开来。
帖木儿仿若睡着了一般,手指轻轻磕碰着扶手,口中哼唱着莫名的歌谣。
真金知道,那是蒙古草原上的一首牧歌,讲的,是一个年轻的牧羊人,见到自己心爱姑娘的故事。
真金心中一动,似乎知道了什么,但他不敢问。
若是以往,他已经问出了口。
但现在,他已经不会,也不敢。
帖木儿不是曾经的帖木儿了,他自然也不再是曾经的真金。
忠心不会变,但人是会变的。
地牢很窄小,但现在却很宽阔。
因为眼下整个地牢只剩下一个人。
至于其他的犯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即便是牢头,也只知道昨夜,仿佛一夜之间,牢中所有尚未审结的人犯都消失了一般。
只关押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即便牢头是一个快五十的老汉,但他也知道,这女子便是旁边醉香楼的雪影姑娘。
他曾经跟着蒙放前往醉香楼,远远地看过雪影一眼。
帖木儿缓缓来到牢门口,手臂微抬,真金轻轻躬身行了一礼,远远地退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一男一女。
“雪影姑娘,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仿佛是老友重逢,帖木儿阴恻恻的声音之中,带着一缕淡淡的柔情。
一直沉默面壁的雪影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具遮面的帖木儿,身体抑制不住地产生了些许畏惧之意。
眼前的人,让她产生一种从内而外的厌恶,以及畏惧。
并不单是那张可怖的脸庞,更在于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阴冷。
“雪影感谢大人看顾,小女子一切都好,不劳大人记挂。”雪影虽然说着感谢的话,但声音中却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她虽然没来过牢房,但也知道,原本的牢房绝非现在的样子,想来那远远跪着的牢头,也受了不少罪,要将原本污浊的牢房收拾得这般整洁,自然要下不少功夫。
而这些,想必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帖木儿笑了,看着雪影的面容,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往日的美好。
但他很快又愤怒起来,因为他猛然想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让人嘲笑罢了。
帖木儿猛然一拍身下的轮椅,看着雪影面无表情的面庞,轻吁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情方才淡然道,“本官此番前来,乃是想与姑娘商量一下合作之事,还请姑娘不要意气用事。”
帖木儿的话显然出乎了雪影的意料,她已经做好了遭受折磨的准备,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从帖木儿口中说出了合作二字。
雪影不由得嗤笑出声,“大人说笑了吧,你我自何处来的合作的可能?”
帖木儿看着雪影因为气恼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居然生出了一丝满足的感觉,直看得雪影浑身发冷,方才收回了视线。
“事情很简单,只要姑娘劝说绮罗楼主,交出手中所有暗探,本官便允诺,会放你们所有人离开。”帖木儿强行不让自己的声音那般幽冷,轻笑道。
雪影闻言,心中一突,顿时也已了然,吴清源即便如何不堪,但他终归是白绮罗,以及醉香楼的庇护之人,现在吴清源一死,醉香楼即便未倒,恐怕也离之不远了。
“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已经离开了醉香楼,楼中的事情,自然与小女子无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