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
白绮罗如此爽快,倒是让白奉甲没有预料到,呆愣片刻,方才疑惑地道,“姑姑当真?”
白绮罗既然已经答应,倒也干脆,坐回椅中,看了看白奉甲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姑姑,无论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影儿的情分上,我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白奉甲心中再无疑虑,站起身来朝着白绮罗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奉甲定当不负姑姑深情厚谊。”
白绮罗摆了摆手,苦涩地笑道,“不必在意什么深情厚谊,只希望你得到想要的东西后,能够为你的师父报仇,也能够早日将影儿救出来。”
白奉甲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待白奉甲走后,哑奴走到刚才白奉甲的椅中坐下,看了看有些失神的白绮罗,轻叹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白绮罗回过神来,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淡然笑道,“不如此,我还能如何?”
哑奴闻言,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何尝不知道,醉香楼交到白奉甲的手中,是眼下白绮罗最好的选择。
但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就此走向一条满是艰险的道路,任凭谁心中都有所不舍,同时也是不安。
白绮罗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多年老友的心意,走到一旁拿起两壶白水烧,直接扔给哑奴一壶,揭开泥封饮了一口道,“你怎么着,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尘烟她们一起,到城南去?”
哑奴接过白水烧,伸手一弹,干脆利落地揭去泥封,抬头饮了一口,抬手擦去唇边的酒渍,看着雪影笑了笑道,“都在这里待了十多年了,就在这里不动了吧。”
白绮罗抬手遥遥敬了哑奴一杯,笑道,“没想到曾经的浪子也有恋旧的时候。”
哑奴哑然失笑,盈满的笑意之中,似乎回想起了当年自己留连花丛的岁月,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道,“原本以为自己还年轻,没想到岁月催人老,终归还是老了。”
白绮罗缓缓走到老友身边,拍了拍其身后的椅背,长叹一声道,“终归是我害了你。”
哑奴抬头饮了一口酒,摇了摇头道,“你可不必为自己揽功,当年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与你无关。”
白绮罗缓缓靠倒在哑奴椅背上,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只听白绮罗轻声道,“这些年来,你可曾后悔当年来白城?”
哑奴感受着耳旁白绮罗淡淡的呼吸,笑了笑道,“如果是往前二十年,我可能会后悔,现在,我不后悔。”
哑奴回过头去,二人相视一笑,酒壶磕碰一声,一壶酒水很快一饮而尽。
次日,当狼逐卫的人发现不对时,偌大的醉香楼,已经人去楼空。
除了楼中一如往常的豪奢装饰,以及几乎一动未动的陈设,恐怕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这里曾经什么也不曾存在一般。
往日的浮华,终归变成了一场梦。
当帖木儿被真金搬进醉香楼时,就是这么想的。
在他阴沉的眼神之中,仿佛想起了当日见到雪影第一面时的场景。
那曾经也是一场梦啊。
如此看来,自己想要逼迫白绮罗交出所有暗线的打算,也是一场梦。
帖木儿来后不久,吴法言同样沉默着走了进来。
二人相视无言,冷冷地等待着狼逐卫搜索的结果。
吴诚带来的暗卫身着黑衣,静静地侍立在吴法言身后,等待着吴法言的指令。
但吴法言并没有让暗卫帮忙的意思,毕竟此处此前已经按照协议,交给帖木儿全权处置,现在他自然也不会插手。
很快,邦察面色冷漠地走上前来,朝着二人行了一礼,漠然地摇了摇头。
帖木儿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这个结果并不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