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冽的寒风之中,抛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但没有人有心思欣赏这种美。
华刚的失败,更加加剧了周围还在抵抗的城卫军和仆从军的畏惧,他们也开始溃退。
当然,华刚的亲卫临走也没有忘记拉起华刚。
但在他们眼前,还横亘着一道高高的石墙。
一支火箭从天而降,阻住了王仙芝想要追击的脚步。
紧接着而来的,是漫天的箭雨。
王仙芝面色微变,咧嘴咒骂一声。
闫云山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矮墙被炸翻之后,刚刚反应过来,便立即调动弓箭手到了军阵的最前方。
紧接着,便是漫天的火雨。
即便吴恪想要阻止,因为在矮墙之后,还有无数的仆从军和城卫军。
但他同样也知道,若是被流民顺势掩杀过来,恐怕就不是此前小规模的奇袭所能相比的。
所以闫云山用最简单,却也最直接的办法,让诸多城卫军和仆从军丧命的同时,阻住了王仙芝想要追击的想法。
看着在箭雨中哀嚎的城卫军,王仙芝无声地带着所有流民,离开了眼前的修罗场。
等所有能够撤出的人部撤出,闫云山漠然地看着眼前重伤的华刚,冷冷地没有说一句话。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罪不在华刚。
而是白奉甲太过狡猾,居然将黑火埋在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位置。
这也不得不让闫云山重新评估白奉甲的用意。
正思虑间,一骑飞骑快马而来,冲到闫云山身前五步,不等马匹停稳,直接翻身下马,朝着闫云山呈上一张纸条。
闫云山冷着脸接过,一眼便认出是吴法言的字迹。
“提防背后偷袭。”
吴法言的字依然坚定有力,显然并未受到眼下两次挫败的影响,而是给闫云山提了一个醒,也是对他无声的支持。
闫云山默然片刻,手指轻捻,手中纸条直接化为灰烬。
飞骑见状,不发一语,直接翻身上马,朝着县尹府而去。
闫云山面色冷漠,抬手直接下令仆从军上前,掩护着弓箭手向前慢慢挪去。
此刻,他的意图很简单,既然白奉甲已经存了放弃城南的打算,那便由他来帮助白奉甲做实这个事情。
随着军队向前移动,还有无数由城卫军的溃兵搬去的柴薪。
刚才还哀嚎漫天的断墙后,此刻已经是悄无声息。
后面进来的仆从军迈过无数死不瞑目的同袍的尸体,继续向着城南挺进。
一个棚屋被点燃,两个棚屋被点燃
转瞬之间,城南靠近断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仆从军还在继续向前推进,只是越发的困难。
闫云山低估了城南的地理的复杂程度。
他手中的,还主要是雪影筑墙之前,探子描绘的城南地形图。
因为密密麻麻的棚屋,探子只能大致画出其中的主要街巷,但对于城南而言,哪里有规整的街巷可言。
几乎每一寸可以搭盖棚屋的地方,都被侵占得满满当当。
无数被点燃的棚屋,随着火线向南延伸,漫天的火势也阻碍了仆从军的前行。
闫云山听着前方探子的回报,一时间默然无语。
但他知道,焚烧棚屋的举措定然无误,不说白奉甲,其他的流民,眼看着自己的居所被焚毁,恐怕也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进而暴露自己的行径。
更重要的是,他要通过这种变相的坚壁清野,让城南的流民,彻底失去在白城的立足之地。
哪怕交战失败又如何,只要根除了这片土壤,城南的流民即便战力惊人,也是无根之木、无水浮萍。
刚才深入的仆从军不得不退了回来,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