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童筱筱半晌憋出两个字。
明宸笑出声,她恼羞成怒想推开他又推不开,调转身子,背对着他睡。
“晚安。”他在她背后道。
她背对着他不想理她,总觉得这人经历了一遭生死,好像连性子都变恶劣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闷闷回了一句,“晚安。”
身后是他滚烫的胸膛,他的手落在她腰间,连掌心都带着灼热的问题。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可他没说,她也没提。
至少暂时,她有些做不到。
童筱筱以为她这样躺在明宸怀里,会因为别扭睡不着,可她没多久就睡不着了。
倒是明宸躺在她身旁,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和白皙的肌肤,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大概都是最悲催的男人了,有老婆跟没老婆一样,简直就是在守活寡。
可是,他似乎又是最幸运的。
他当初站在悬崖边上,被钟宴拽着掉下去的时候,是害怕的,也是开心的。
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开心他喜欢的人不用经历这么一遭。
后来掉落在树枝上,他仅剩的一条胳膊还要承担一部分钟宴跟轮椅的力量,整个人像是要被撕裂,痛苦到了极致。
可他又忍不住心生欢喜,觉得自己可能还能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他就可以继续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钟宴当时半个身子悬在外面,哪怕到了这种生死地步,仍旧是笑着的。他一开始抓着轮椅,后来又松手放开了。
“慕修臣,你觉得我们两个能活下去吗?”钟宴问道。
他没理会钟宴,钟宴也不恼,又唏嘘道“按照筱筱的性子,你活下去,她也大概率不会原谅你啊。”
他知道钟宴说的是真的,却仍旧冷了脸。
如果不是手铐连接着他们两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钟宴给踹下去。
“你看这断壁多平整,你要不要在这里留下些什么。”
钟宴用手指了指平整的断壁,“之前筱筱在童家禁闭室里,刻了那么多你的名字。也许你留下些什么,她看到以后比较感动,可能就跟你复合了?”
钟宴说完,又笑道“当然,也有可能我们最后死了,这就是你的遗书。”
他没理会钟宴,忍着剧烈的疼痛,吃力地把钟宴整个拽到树枝上,咬破手指往断壁上写血字。
他不想童筱筱挂念他,可是……
他又怕她真得忘了他,就像他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很多时候,他都会这样矛盾。
他只有一只胳膊了,而这只手跟钟宴铐在一起,没后者配合,他根本没办法写字。他以为钟宴会捣乱的,可事实是,钟宴十分配合。
他觉得钟宴不会这么好心,事实也确实是。
“你对筱筱还真是一片痴心啊,这么看,她对你的喜欢好像也值得。”钟宴看着断壁上那些字,古怪地笑道。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钟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刀,钟宴已经拿刀把树枝割的快要断裂了。
“看着人有了希望,然后再绝望,这种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钟宴弯着眼睛笑了笑,用力在树枝上又砍了几下,“我得不到她,又舍不得毁了她,只能动你了。慕少,你可不要怪我啊。”
两个人一起朝下坠去,最后那一刻,他感觉到的只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压碎了。
再次醒来,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一片刺目的白。
他有些茫然错愕,觉得那种情况下都不死,不太可能。可他又确确实实活着,他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