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尹靖雁一口水喷了出来,“所以,你不是被用刑啊?当时你那副样子,我们都以为你受伤了呢。”
华世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捂着肚子,接过梨儿送来的汤婆子捂在小腹,红着脸道“今日实在是尴尬,还好卫卿听不懂,不过,你们怎么来了?”
“哦,宫门口遇见,我说要来投奔你,他就说一块来了。”尹靖雁说完,华世宜一愣,“你?投奔我?”
“是啊,打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尹靖雁拍了拍桌上的包袱,“陛下同意了。”
华世宜哑然失笑,“真的?给陛下当侍卫和给我当侍卫,你可是等于发配边疆了。”
“跟着你有意思,怎么不欢迎?”
“求之不得!你武功那么高,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起来,你走了之后我还挺想你的。”华世宜笑了笑,不过脸色依旧不大好。
“我就说你舍不得我吧,我在陛下面前可求了好久呢。”
“可惜你现在跟着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我现在就是个连官职都没有的礼部闲官,俗称媒婆。”华世宜想起今日的事情,叹了口气。
尹靖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都不担心你的前程,你担心什么,陛下宣你进宫,问了你什么呀?”
“问了去临川有什么想法。”
“那你怎么说的?”
“建议陛下立新法。”
尹靖雁一拍桌,茶叶不喝了,拱到了华世宜身边,“我跟你说,你这话可算是说到陛下心坎里去了,你也知道,先帝创业初期,给了那些旧臣老将太多的好处了,为了稳固江山,几乎把经济命脉都给了出去,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提及要收回权力,没人做到最后啊,陛下等的就是你这个刺头,所以我才能到你身边呀,我说呢,陛下怎么好好地就同意了,原来是你去御前说了那一番话呀。”
华世宜觉出味了,心里也是一喜,“你是说,陛下认可我说的那番话,打算重用我,现在……只是过渡?”
“那可不,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敢跟卫卿闯进国舅府救你啊,国舅诶,那是陛下嫡亲的舅舅,还不是因为我知道,现在陛下一百个相信你么。”尹靖雁刮了刮华世宜的鼻子。
华世宜心中满腹疑虑,好像在蜘蛛网上行走,千丝万缕,摸不着最先开始的那根线。
“说起来,你们今日怎么会闯进国舅府呢?”照理来说,卫卿的身份摆在这,谁敢拦着?
“哦,你刚来不知道,盛京城里这些官里头,没人不知道,卫卿跟国舅向来是不对盘的,国舅倒还好,只是卫卿永远不会给国舅一个好脸色,具体是为什么,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今日去国舅那,门口的护卫认不出,加上也不知道怎么,通禀了半天还让我们等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咱们就硬闯了,哪知道护卫一窝蜂涌过来,只好动起手来,你不知道,看到你趴在那,我还真以为你受伤了。”尹靖雁眼神闪烁,避重就轻的掠过了卫卿与国舅为何不和这段,华世宜看她没继续说下去,便没在追问。
“原来是这样,其实也不算闹个乌龙了,我确实是在国舅府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华世宜把崔玉嫦的事情说了出来,尹靖雁顿觉好笑,“我说怎么看见她跟主人一样杵在那,原来是仗着韩国夫人的势,明知道你难受还拘着你,恐怕就是公报私仇,这崔玉嫦还真的难缠的很。”
“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我才没什么心思对付她呢,我只想快点把郡主的婚事了结,也好早日解脱。”
崔玉嫦受伤昏迷,霍凤想问什么也问不出,但听大厅里的丫鬟们说来,倒是崔玉嫦咄咄逼人了。
魏然沉着脸听着,当即拍案道“这崔家小姐如此行事,你们好歹是我魏家的奴才,怎么连规劝都不会!”
霍凤叹了口气,“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