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头的女娇客发话,萧昊这才利索下马,走到了朱门前,此时门前门后各是挤了一堆人,连带那朱红大门都摇摇晃晃起来。
这便是要吟诗了,只听外头的傧相清了清嗓子,意图压过周围的喧闹声,“柏是南山柏,将来作门额。门额常时在,女是暂来客!”
这一首诗做完,又撒了干果钱币,大家都看向了师鸿熙跟华世宜,师鸿熙听着外头那几位先生的声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摆摆手放人,朱漆大门终于放了锁,这下可好,文质彬彬的傧相退开了一条道,让那西北骁勇的萧家军打了前阵,开了门就冲了进去,引得府内众人欢笑尖叫连连。
萧昊也正提步上前,一把就被那有经验的傧相给抓住,随后一根棍子就从他的鼻尖打落,手执棍子的正是华世宜。
“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这便是新妇家中的女眷们的主场了,只见那些盛京城的小娘子门拿着各种棍棒往萧昊身上招呼,打也就是打在虚处,跟挠痒痒似得,新郎官还得笑着配合,萧家军一群儿郎傻笑看着,等一顿打完,又哄笑起来。
见打得差不多了,华世宜才从杨嬷嬷手里端了两杯酒过来,抓着萧昊就给他灌酒,“酒是葡萄酒,将来上使君,幸垂与饮却,延得万年春!”
萧昊将酒饮了,无奈道“酒是葡萄酒,合该主人尝,姑嫂已不尝,其酒洒南墙!”
阮盼闻言叉腰道“酒是葡萄酒,千钱沽一斗,即问姑嫂郎,因何洒我酒。”
这般男方认栽,才可进中院,萧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可心里却急切的很,再过两道门便可迎清如回家了,心里倒灌了蜜似得。
这后面两道门倒是都上了锁的,这时候傧相们挤上前来,与卫卿跟师鸿熙对诗一二百,这才将钥匙拿到手,放人入了新妇的闺房门口。
萧昊胸腔起伏着,打算掀了帘幕就进去,又被七八个小娘子给拦住,娘子门檀口一张,好家伙,又要一首催妆诗。
傧相早有准备,自然是大显神通,硬是唱了七八首给里头的华清如听。
甘云梦和师天音坐在她的身后,华清如又是难过又是欣喜,情绪交加眼圈便红了。
甘云梦赶紧起来,“可不能哭,哭花了妆等会被人笑话去。”
华清如抿唇,努力抑制。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
这一耽误,外头的萧家军的虎狼之师们可耐不住了,文官唱罢武将来,一声声的催促能把这枝头的雀鸟都惊得起飞。
再三催促了好几次,从屋内走出个穿着喜庆的小丫鬟,不是梨儿是谁,她福了福身子,这才将帘幕卷起,华清如在七八个丫鬟的搀扶下,手执团扇走出,新妇身形窈窕多姿,虽然看不清容貌,这是一身荣华气度,已是将满院子的青葱豆蔻给比了下去。
儿郎们更是敲锣打鼓的要催新妇快些出门。
这时杨嬷嬷拿了扎了花球的红缎出来,一人牵一边,华清如垂眸,侧身去看陪在自己身边的甘云梦。
甘云梦对她缓和一笑,师天音因为人多,已经留在了屋内,可是她知道,她在看着她。
一滴清泪从脸颊缓缓落下,甘云梦忙轻声道“莫回头,莫停足,过两日便回来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成。”
华清如听话的点点头,头上的珠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团扇只能遮住与萧昊之间,却遮不住围着二人打转的人,当下那美人落泪,更是惊得人心里发颤,傧相们此刻竟恨不得再做十首催妆诗,如此美人,七八首哪够!
到了正堂,师馡跟韩念作为两个最小的孩子,便成了那金童玉女,搬来了马鞍,小厮们挪来了屏风,华清如被人搀扶着,面南背北而坐,这是要行奠雁礼了,卫卿、华世宜、师鸿熙还得算上师馡,几个人拉了红罗站着,就等萧昊将那大雁从屏风另一边掷过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