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妹,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秉廉这些年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太多,槐槐也一直说想看看叔叔,我们明儿就走。”
“秉廉也是你叫的,要是你真的懂感恩就不应该来,乡下的房子住不够还是咋的,是不是要鸠占鹊巢,把我挤出去你才欢乐啊呵,叔叔,她是不是想改口叫爸。”
宋苗尖细的嗓音十分刺耳。
“宋苗,注意你的态度!”钱秉廉也猛然拔高了音量,“琼姐,你就安心住在这,我答应了要帮槐槐安排工作,说到一定做到,这是我家,她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出去!”
“我凭什么滚,这是我家,要滚蛋也是她滚,你是不是早就看上她了,人家老公死了就蠢蠢欲动,我告诉你没门!今儿有她没有我!”
宋苗虽然大事小事都听钱秉廉的,但唯独把这两个她最讨厌的人接来家里住就是不行,她脸红脖子粗的和钱秉廉对峙。
一阵静默,紧接着是响亮的巴掌声以及破音的哭声。
“不知廉耻,你要再侮辱琼姐就滚回娘家。”
“钱秉廉你不是人,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我你不得好死这些年我给你生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当年你上我家提亲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会对我好,不然我凭什么下嫁你,追我的人那么多,我嫁给你真的是瞎了眼。”
宋苗十岁的儿子也为亲妈抱不平,把一腔怒火全发罪魁祸首身上。
“谁叫你们来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钱秉廉怒瞪小儿子,气得捂着胸口扶着墙壁。
“秉钱老,你有高血压,别激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贱人!这里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当家母还没吭气呢,轮不到你去倒水。”
“苗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滚滚蛋。”
苏玉春听见屋内动静压不下,赶紧拉着章容先走。
她觉得宋苗过得也挺不容易的,刚才只听内容,似乎是钱老把另一个女人给带回家了。
要是有一天章容先不吭气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还甩了巴掌和让她滚蛋,这日子是别想过了。
章容先听完未婚妻的吐槽,义正言辞道“钱老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反而是个真汉子,那个女人是他的恩人,当初救过钱秉廉命的!”
“还有这事?”苏玉春十分好奇。
章容先道“四几年的时候钱老的老家闹灾,连糠都没得吃,老百姓只好去吃树皮和观音土,死了不少人,当时还传出有人吃人的情况。
当时钱老还年轻,跟着家人逃荒的路上生了重病。观音土吃多了没办法排泄,家里人都以为救不活,就放他在路边苟延残喘。
是那个女人救了他,用手给他通便,去捡牛粪,洗干净后找没消化的玉米粒熬米稀把人救活了。
后来熬过最艰难的岁月后,两个人以姐弟相称,这些年钱老始终挂念着那位大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做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