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好心人把苏玉春送到医院。
认识她的医生通知了苏翠姗。
“急性阑尾炎,割了。”护士还指着右下腹给苏翠姗看。
苏翠姗扶着墙身子虚晃得站不住,哭了“怎么这么严重。”
她绝望的顺着墙滑倒在地,悲伤的嚎啕大哭,因为文化水平低,之前都被凌国江缝针吓得够呛,如今听说妹妹割了阑尾,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但身体里的东西割了肯定是出大事了。
她很内疚,妹妹这些天操劳过度才会生病的。
她揪着护士哀求。
“求求你救救她,我给你们磕头都行。”
“大姐,阑尾炎是一个淋巴器官,割了对人体没啥影响,患者阑尾粪石肿大,现在不割以后也得再挨一刀。”
护士面无表情的解释,见过太多文化水平不高的患者,他们对各种奇葩问题已经见怪不怪。
前不久妇产科还有一出医闹,孩子生下来脑袋又长又扁,家属非要怪医生揪坏了小孩脑袋。
护士解释得口干舌燥,道自然生产的孩子骨头软,后期脑袋会好的。
家属不听,还不让护士抱小孩去观察,说医院要毁尸灭迹,七八人坐在医院大门哭得稀里哗啦的。
几天后,孩子脑袋长得还挺圆,那一家子才灰溜溜的安静如鸡。
苏翠姗听懂了,割阑尾炎不是重大疾病,妹妹好好的不会死。
她一颗心终于落下肚,满脸泪花的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太担心了,她没事就好。”
患者能理解,护士脸色好看了些,摆摆手又回手术室里。
苏玉春身体一贯棒棒的,也没想到这一次栽在小小的阑尾炎手里,医院给她开了单人病房。
幸亏手头上有闲钱,否则这一次老苏家两个人住院可算是雪上加霜。
尽管苏玉春叮嘱大姐不是什么重病别通知章容先,可苏翠姗死心眼的认为这是大事,从没摸过电话的她去邮局学着打了封电报。
因为字数有限,她又记不起来妹妹的病叫阑尾炎,想了半天才发了一段话。
而此时章容先正幸福的坐着归家的列车,因绿皮火车中途进站需要停一个小时,他微不可闻的叹息。
因为他穿着省队的训练服以及挂着工作牌,置换茶水的乘务员见了打趣。
“你就是广播里等着见媳妇的那位教练吧,再急也得等火车填好料才行啊。”
他的思念旁人是无法感受到的,和苏玉春做夫妻的幸福感太强烈,以至于婚后第一次分离才会患得患失。
再说了,才结婚三个月,这还算新婚蜜月呢,他着急着见媳妇没毛病。
章容先跟着人群下了火车,趁着这一个小时的空隙给苏玉春买礼物去了。
比赛的场地在蜀市,回到黑省已两天后。
在全民提倡体育运动的号召下,黑省大小领导,还有省队领导家属全来了。
拥挤的月台里,章容先并没有瞧见日思夜想的人儿。
彭佳妮又急又担忧的告诉了他,道苏玉春住院了,电报内容还怪吓人的,只让他看见了速速的回个消息到小城的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