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外头就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落下的冰粒渐渐大了起来。
“是冰雹”
探头去看的宋天明被从天而降的冰雹砸了下,再也不敢朝外走了。
外面的一个倒扣的大瓷瓮被被一个特别大的冰雹砸中,一下子断成了两截。
屋里的人都静悄悄的等待。
按理说冰雹不该下得太久,了这回的冰雹怎么也不肯停止,已经能听见有把瓦片打落地面的声音。
好一会才没了冰雹,不过狂风骤雨未停。
苏玉春瞅着天,让姐姐姐夫帮忙照顾孩子们,披着雨衣跑出家门。
王桂珍家院子一片狼藉,老太太坐在屋檐下呆呆的看着雨,堂屋瓦片被砸了个窟窿,正稀落落的往下滴雨。
苏玉春拿了个盆接雨水,绕了圈后见没事就要走。
王桂珍把人喊住,从灶房里拿出一碗干豆皮,让苏玉春带回去给孩子吃。
“长毛了,吃不了!”
老太太眼神不好听力也差了,一个劲的让苏玉春拿回去。
苏玉春端了碗,神色复杂的瞅着黑黝黝的家。
如今苏翠珊不在家,老太太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她问
“二叔,三叔理你么,姑回来看过你么?”
听到不孝的儿女,王桂珍眼神犀利,朝地上碎了一口,几个孩子的家就住一个屯呢,可那么大的冰雹和雨,没一个来的。
苏玉春又回了厨房,从空间里掏出了点米面油,如今王桂珍老了,她也不在乎对方会不会起疑。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灶房门口
“啥时走?”
“明天后”
老太太没接茬,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玉春。
把米面放好,苏玉春道
“要想看你重孙,重孙女就去,在家自个想吃啥就吃啥,省着也没用。”
“你让我去看呀?”
王桂珍和苏玉春撕逼了那么多年,骨子里不太信啊。
苏玉春轻轻笑了笑,举着发毛的豆皮干出门。
“城里也有豆皮干,不比咱这好,我家那两小只爱吃”
王桂珍听着重孙重孙女爱吃豆皮干,终于高兴了。
苏玉春回家时雨停了,地上全是冰粒,颗颗都有乒乓球那么大,老乡站在地里嘟哝说“坏了坏了,小麦全坏了”
她先回了趟家,然后跟着大伙一块去家里的责任田。
田里的麦秆七零八落的倒着,脚下的冰雹带着股寒气直朝身上窜,都是刚抽穗灌浆的小麦,老乡脸上各个愁容满面。
现场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乡心疼庄家哭了,龙凤胎拉着老汉的裤腿,感同身受似的也苦着脸,嚷着“老爷爷不要哭”。
家里农作物被冰雹糟蹋了,苏玉春可撇不下外甥女们,等苏宝花一家返回城后留了下来。
城里下来了领导安排抗灾救灾工作,主要是补种绿肥争取,按责任田的亩数发了钱。
五月,苏翠珊提前分娩,生了个大胖小子。
夫妻两都不敢说是生的,怕超生罚款,各地政策不一样,这儿罚得重,要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