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民看完后心哇凉,恐怕屯里真有人得热病了,老爷子没有吓唬人。
“老周,你和玉春说,咱们屯没问题,死的就随便编排个啥病的。”村支书交代。
等老周刚走,陈为民迟疑问“玉春是不是猜出个啥了,不然她看这些干什么?”
村支书道“我看事不能朝外传,屯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些外来户承包,可不能被吓跑了,再再说屯里真有热病,谁还敢在这呆,不成鬼村拉?”
陈为民跳起来,“要死人的大事!得赶紧把人召集起来,把当年卖过血的集中起来,不能霍霍屯里其他人。”
村支书冷笑,“集中起来想干啥,你能确定是热病还是能给人治?除了屯里也该死了的老人,年轻的哪一个犯病了,你要真说人家有病,又治不了,闹得屯里人心惶惶影响生产。”
陈为民老大不乐意听村支书的话。
他是村长,是三安屯里选出来的,而村支书是公家上级派下来的,严格不算是本屯的人
村支书又道“事就你和我知道,也得和其他干部保密,特别是翠珊那一家,翠珊家是屯里的养鸡大户,要是被热病吓跑了,损失可就大了。
“瞒着不会出事吧。”陈为民心惊胆战
“哪有那么巧就出事,再说屯里现在也没人卖血,只要不去查,那事就是不存在,咱两只要守口如瓶,屯里还能继续过日子。”
夜晚,陈为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蒋秀芬迷迷糊糊的起来,越过她抽出床底下的尿盆。
“秀芬啊”
黑暗中冷不丁一声呼唤,差点把蒋秀芬吓得尿分叉。
“你是不是有个亲戚在南方?”
“那咋的”
“把阿强,梅花,苏苏都送去住几年?”
“行行行,你做梦,在梦里把他们送去都行”
蒋秀芬收拾好尿盆爬上床,听丈夫要把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都送走,翻了个白眼,不一会就睡得鼾声阵阵。
陈为民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了一夜该怎么把孩子们都转移出去。
隔天,老周按着村支书的意思朝泸打了个电话。
苏玉春座机电话留的是夏阿姨泸市的家。
苏玉春陪着二黑上泸市看脸,接电话时恰好要出门
听老周说屯里三年来去世的人病症大多不像hiv,苏玉春终于松了口气,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二黑的脸蛋上。
二黑的脸在小城医院简单敷药,可从黑省到泸市时间里有些发炎,伤口红肿。
到医院后直接挂的急诊科。
这年代的急诊室是护士长负责制,没有固定的急诊医生,都是轮班。
护士长劝“挂急诊科得缴押金,你们去挂门诊,3块钱”
坐班的医生先看了眼二黑的伤口,就示意人坐下来。
苏玉春道“押金我们交,医生先帮看看我弟弟的伤,能不能用医用胶水粘起来不缝合”
她记得很清楚,70年代就有医用胶水,90年代用医用胶水缝合笔帽长短的伤口就得要500来块,在后世价值几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