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违反了计生办的政策,按照你们户口在首都落户分到的片区,要交2万罚款还能上户口。”
这年代超生罚款不同地区罚款数额不同,相同地区经济水平不同的人家罚款也不同。
两万看起来很多,可搁零几年朝阳区超生一胎罚款35万的标准来看还行。
打从决定生下孩子开始,苏玉春就已经把超生罚款的钱准备好了。
“你是不是在黑省生活过?”
计生办的女领导琢磨了苏玉春许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若有所思。
当年在那场动乱中,她看不到光明的未来,又受不了惶惶不得终日的生活,于是抛弃了丈夫和孩子。
当一切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她立刻奔回黑省,结果只接到了两个儿子。
她的丈夫,孙佰江为了战友入黑煤场,幸好有惊无险。
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子上,两个人总算是又生活到一块去了,可自从大儿子生病死了,小儿子被孙佰江带在身边长期生活在区里大院后,两夫妻一直很少交集。
孙佰江笃定大儿子的病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吃饱落下的病根,进而怨起不能同甘共苦的妻子,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她一直想做点什么弥补。
那么多年过去了,丈夫最挂念的就是在黑省的恩人。
恩人的名字叫苏玉春,丈夫叫章容先。
不会有那么大的巧合,同样来自于黑省的苏玉春很可能就是丈夫要找的恩人!
孙佰江这三年一直在外头执行任务,把家当旅馆,要知道消息一定很高兴。
女人回到单位后立刻挂了个电话,接通后道“你好,我是孙佰江的爱人,毛巧慧。”
孙佰江现在是了不起的身份,可是刚正不阿,从来不为家庭成员谋福利,否则她现在也不会还是计生办的小领导。
“同志你好,孙上将正忙”
“家里有急事”
毛巧慧见怪不怪,孙佰江一向不喜欢接家里的电话。
不会才传来沉沉的声音。
“什么事?”
“佰江,我找到苏玉春一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帮助你们的那个恩人”
毛巧慧仔仔细细的给丈夫描述。
“那两口子第一胎是龙凤胎,第二胎也是个男孩,家庭看着也挺好,现在在北坝村做生意,开菜市场。
北坝村的菜市场规模大,而且种类多,过年时就属那个菜市场营业得最迟,要不是离咱们家太远,我还真时常去看看。”
听不见那头的动静,毛巧慧从不稳的呼吸中察觉到丈夫跌宕不平的心,于是劝到“要是不忙就抽空回来一趟。”
“好”孙佰江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还有一件事,她们家超生罚款,是不是由我出面,给他们压压价?”
超生罚款可以讲价几乎是华夏的共识,有关系的人可以讲得很低,不然怎么说计生局是个肥差,隔三差五就有人送礼求办事。
电话那头沉思了会,交代说“不用,该收多少就收。”
“听你的。”毛巧慧挂下电话后,毛巧慧长舒了一口。
那可是丈夫的救命恩人,她正愁没法修复夫妻之间的关系,机会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