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如果要凑齐五千块的话,非得家里出一部分。
为了对象的面子,贺诚把预支彩礼的事揽到自己头上,但如实说了姚海柱生病。
然贺诚的妈立马就听出了猫腻。
“儿啊,我还不了解你,家里的狗撅屁股我都知道要拉什么屎,更别说一手养大的儿子,预支彩礼给人看病不是你能想出来的招,你对象的意思吧。”
话筒里的音量猛然提高。
“卖闺女都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啊,以后她家要是再冒出个啥亲戚都跑来依仗你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今儿她爸病了,明儿妹妹病了,后天哪个亲戚要钱了,一年就几次都能把你们折腾死,她是镶金还是怎么的,有脸提出五千块彩礼啊,咱们这旮沓娶个媳妇也才几百块,要不要脸啊?”
贺诚只好让电话那一头的妈不要冲动。
贺妈深有体会,她嫁给贺诚的爸,两口子兢兢业业,鸡鸣就起做工才挣下了一笔家业,在那一片算是把日子过得活络美满。
贺爸家里那些亲戚间他们家好了眼馋,婚葬嫁娶都得请他们。
小孩满月酒请客也就算了,连十岁过个生辰都来请,三代之外谁家亲戚病了,哪个亲戚小孩要读书了,盖房子还差点钱了。
反正这些年,贺爸的家里没给小家庭带来一分钱的好处,到头来他们家还是赡养老人的主力军。
老头老太跟着贺家最小的儿子一块住,有他们的赡养费,小叔子心安理得的花着老人家的棺材本。
他们家虽然住在村里,但在镇子上有一套房子。
老爷子没死的时候,小叔子主张带着老人住城里的房子,说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离医院近,然等老爷子走了之后,小叔子一家依旧心安理得的霸占着房子,最近家里正因为这事扯皮呢。
受了那么多年的气,贺妈当然不愿意儿子再扯上那样的家庭了。
因为愤怒,贺妈连亲儿子都怼。
“你娶媳妇,家里是该出彩礼,让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可也得看娶的是谁,我们不满意,也没有义务给这笔钱。
我跟你爸省吃俭用攒下家业,不都是为了你们以后少吃点苦,少受点罪,能把日子过好,现在你想拿家里的血汗钱去补贴另一个家,做人情,让人家感激你,哪有那么好的事。”
贺妈平缓了下怒气。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只知道惦记别人家的彩礼,说出去都好笑,她倒是给自己估好价拉了,那时来我就不喜欢,瘦不拉几像柴火鸡,是你爸总说谁让你喜欢,又不是我们跟她过日子,我也想忍忍算了,现在你要娶那女人当儿媳妇,就彻底没老娘!”
直到贺诚挂下电话的时候,贺妈还在和贺爸嘀咕。
“还不如说是借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倒好,压根就没打算还”
贺诚在首都可谓是几头挨骂,日子过得并不好,回到首都第四天后,头一回给对象打电话,兴高采烈的说
“我把叔叔的情况跟你表嫂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