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她是谁?
或者说,他们是谁?
她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秘书模样的女人和四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均是白皮肤蓝眼睛的法国人,再加上个个面无表情,他们走到大厅中央,立在那里,直叫人想到“来者不善”四个字。
来者不善?对谁不善?尉总?太荒缪了,这可是在尉家的船上,到处都是尉家的人,尉总一个不痛快就能把他们都丢下海,他们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尉家面前这么傲气?
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在这几个突然出现的人吸引,时不时交头接耳,反而没有去看到台上的主角在看到这个红裙女人的反应。
红色的液体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在红毯上,浸成更加深色的一点,尉迟看住了那个红裙女人,长久以来无动于衷的眼眸,在这一刹那犹如海上风暴来临前夕的乌云压顶。
她……
她。
她!
手指一下攥紧,掌心被玻璃割开了口子他也不觉得疼,神情又如海底漩涡将起时翻涌不止的滚滚浊浪,当下脚步迈开,看起来像是要到她面前,把她抓住,看清。
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她真的还活着?
红裙女人坦然地接受所有人打量的目光,哪怕是对上台上的人也能从容不迫“南欧四大港口一直以来都是hvl的,尉总裁一句话就占为己有,未免也太霸道,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尉迟脚步蓦然停住,宾客们则因为红裙女人这句话有了更多的疑虑。
“……hvl?法国那个hvl吗?她是hvl的人?”
“没听说有邀请有hvl啊。”
“尉总和陈总好像也不知道她,难道是不请自来?那他们是怎么上的船?”
“等等,刚才那辆轿车该不会就是她吧?”
“我听说过南欧四大港口在hvl手里,刚才尉总说要用四大港口和尔东合作,我还以为尉总是从hvl那里拿到港口使用权,原来还没有吗?”
……
他们不认识这个红裙女人,揣度的是她的身份,而这边的几个人对她再熟悉不过,也就是因为太熟悉,此刻的震惊比他们更多。
杨烔眼睛睁大,话都说不清楚“北北北北哥,我的眼睛没花吧?她是……是……”
是谁他不敢说下去,一脸魔幻地看着陆初北,想让陆初北给他一个回答,是她吗?是吗?可是她不是早已经那什么了吗?
饶是一贯老成稳重的陆初北,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所以这是死而复生?还是她根本没死,只是这些年藏起来没有露面?
居然藏得这么深,他们从头到尾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他去看台上的尉迟,他们都如此难以平复,那他呢?
尉迟此刻情绪不明,那些已经变化和来不及变化的情绪都被他藏匿起来,只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一个位置一个人一言不发。
议论声里,她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几步。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随在她身上,就见她走到了高台前,虽是站在下方,但完全不显劣势,一路走来,原本围在高台边的宾客都不由自主让开路。
“尉总没有话说,看来是承认侵权,那我就代表hvl,向尉总送出这份见面礼,权当是祝贺驰骋号试水成功。”
她身后的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送上,尉迟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去看文件,一旁也有眼尖的人注意到文件抬头的几个大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尉迟半响才说“四大港口三年前就已经转在我的名下,有合同为证,你,”他喉咙一滚,再次开口的声音,仿佛更加低沉,“你以什么身份,代表hvl向尉氏发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