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臣说这些时,除了看证件照那一眼,视线基本上一直在童筱筱身上。他等着她否认,可她站在那里,只是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面上带着漠然的笑意。
前进是深渊,后退是地狱。
他从来没有给自己选择。
哪怕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慕修臣近些年出现在大众视野时,除了高颜值这样的标签外,更多的是狠辣无情、魔王这样的形容。
即便是手中仗着有笔杆子,行事比较肆无忌惮的媒体记者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此刻见他竟然要一个小小的实习记者的名片,在场的人都羡慕坏了。早知道问这个问题,他会跟他们要名片,还会给他们参加婚礼的名额,他们一定会问啊。
可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记者把名片递出去,而慕修臣接过她的名片,上车离开。
车上。
童筱筱连礼貌的笑都没了,“我说的是一个月内想办法说我们分手了,而不是让你对外说,我们马上会结婚。你耳朵聋了可以早点说,我找人带你去医院!”
慕修臣面对她的恶语相向,不以为意道“你可以现场否认,但是你没有,不是吗?”
对,童筱筱没有否认。
她现在当场否认,可以让他难堪,可她有让他更难堪的方式。
而且乔家对她态度有异,她要借一点慕修臣的势,去做自己的事。
“随便你,慕少开心就好。”童筱筱从后视镜中看着慕修臣,冷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钟宴坐在办公椅上,而卞瑞站在办公桌前。
以往钟宴总喜欢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欣赏风景,觉得那样足够惬意。当初他会买下这里做钟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也纯粹是因为这个位置欣赏风景好。
只不过从几年前断腿后,钟宴就再没在落地窗前待过。
他曾被慕修臣悬在楼顶,自那天开始,便有了一点恐高的毛病。
“是筱筱把你放出来的?”
钟宴靠在座位上,手指不断抠着锁骨上的结痂。
曾经这里是童筱筱三个字的纹身,他平日里都喜欢露出来。可前几天,他拿着锋利的小刀,硬生生把那块皮肉给削掉了。
现在,她就像是他这块好不了的疤一样,对他来说是伤痛,再不是美好和艺术。
卞瑞垂着头,“嗯。”
“她条件是什么?让你跟她合作,一起报复我?”
钟宴手里拿着扣下来的血痂,凑到鼻子前仔细嗅了嗅,又一点点捏成粉末。然后用纸巾包裹着,扔到了垃圾桶里。
卞瑞“嗯。”
“自不量力。”钟宴抽出一张纸巾,捂在锁骨前,擦拭着因伤口破裂而开始渗血的伤口,“她真以为你会跟她合作?”
他新的轮椅正在订制制作中,他现在连轮椅都没有,想走动都不方便。
钟宴抬了下手,卞瑞立刻过去,把他抱了起来,“她是那么说的。”
都不用任何交流,卞瑞就把钟宴带到洗手间里,为他认真擦拭了染血的手指。然后把他抱出来,重新放到了办公椅上。
钟宴身边几天没他,都觉得不习惯。他回来了,钟宴觉得他的生活总算回到了正轨。
“那就感谢她特意把你送回来了,竟然连这种蠢主意都想得出来,白瞎了我当年看好她。”自从残疾后,钟宴谈吐不似以往那般优雅,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他问道“筱筱让你怎么对付我的?”
“她没说,只说需要我出手的时候,再临时告诉我。”卞瑞如实道。
钟宴哼了一声,声音缱绻温柔到了极致,而眉眼间却尽是阴郁,“好啊。那她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