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把自己媳妇儿拎开,自个儿凑到跟前,捏了捏太子的胳膊,煞有介事道“有点儿肉,还成。安儿给诊过脉没的?身体咋个样?”
明若楠忍无可忍,重重咳了声,用眼神威慑了一圈,众人才依依不舍地把他们迎进后院的雅厢。
“殿下见笑了,乡野来的,没见过世面。”
元靖头次遇上这么热情的一伙人,心里有种别样的感受。
“挺好的,我喜欢他们。”
“您别怪他们粗鲁就成。殿下快尝尝我们从西南郡带来的茶。”明若楠帮着元靖满上茶水,“我们那儿酿的酒不如这京城的香,但茶绝对让你喝了忘不掉。”
“就像我们西南郡的姑娘!”汤圆乐呵呵一杯茶咕咚咕咚下肚。说完才发现,路北北和林茨都忍笑忍得辛苦,而太子殿下的脸颊竟微微泛了红。
明若楠琢磨着这话,觉得好像哪儿不对,但又一时想不出,干脆不细想,接着说正事。
“这康王可有什么费银子的爱好?”
“据我所知,并无。”元靖品着茶,齿颊略略沁着醇厚,香气高锐持久,“其实大皇兄也算是个苦命人。他独自守了北境四年,那银城哪儿是什么好地方,终日受北黎人侵扰,夏季日头毒,冬季风雪大,常人都喊苦,更何况他这个皇子。”
“那皇上为何不派别人?”
“银城,军事重地,若非全然信得过之人,怎敢派去?”元靖无奈叹气,“父皇派二皇兄东征,我们几个又未及冠,除了大皇兄,父皇无人可派。后来,我四姐嫁去北黎,这僵局才被打破。”
元靖说到此,眼神有些暗淡,似乎对福寿公主嫁去北黎的事颇有微词。
“大哥这才卸了戍边将军的职务,回京统领禁军,但禁军……总归是矮了金吾卫一头。所以堂堂皇子,在朝中,地位竟不如个毫无背景的季风林。”
明若楠皱眉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兴许如此。可他自打从银城回来后,便似换了个人。原来的大皇兄勤恳踏实,而现在……哎,楠儿也见着了。”
明若楠也不禁有些惋惜“四年的苦难,足以从头到脚改变一人。若如此说来,康王戍边这些年,怕是受了不少……戍边……戍边!”
明若楠一拍脑门,脑子里的画面逐渐成型,她终于想起在哪看过些正经书,也终于记起,这羊村的地形地貌,自己究竟是在哪本书里见过!
她望着元靖,内心顷刻沉了下来。虽是头脑想清楚了,可明若楠心里却更加波澜,她眉头微皱,望着元靖,语气低沉道“殿下,我想,我应该是知道康王为何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