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没事吧?”
后面已经倒下了不少人,祭天台最前方的应无求依旧在原处打坐,他自岿然不动,其他的大师也不好擅自起身,只好跟着他继续诵经祈福。
于是,偌大是祭天台,一边是哭天抢地的惊慌逃窜,一边是喃喃低诵,纷扰与祥和交叠,天色却渐渐的暗了下来,暮色沉沉。
“没事。”温酒回头,在纷扰的人群里寻找叶知秋的去向,可茫茫飞雪间,所有人都那样惶恐不安,乱嘈嘈的一团,半点也找不到那人的影子。
她不由得开口问道“小叶没同你们在一处?”
金儿道“她昨日上了凌云山,便不见了。”
温酒也来不及多想,只道“先到前面去。”
看三公子的模样,应当是早就料到了会有此大祸。
也不知道府里众人现在怎么样,还有谢珩……
赵智同家中两位少年结怨已深,只怕杀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谢玹开刀。
温酒带着几人到台中央避难,老皇帝跟前的一众人却为了从哪边撤吵得不可开交。
工部的人说“祭天台前边有条小路,可是一次只允许一人通过,且多年不曾有人走动,积雪又这样厚,若是一时不慎摔下去……”
杨国舅道“那也不能硬打啊,皇羽卫才五千人,连瑞王那边的零头都算不上。”
他这话一出,遭人瞪了好几眼。
杨皇后和太子愁的没发说话。
太子妃李映月道“有路就能走,只有有人在前面挡着叛军,即便那路一次只能过一人,也比所有人都困在这里好。积雪难行,只管让人在前面清路,一切要以父皇母后的安危为重才是。”
众人纷纷应是,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全是可谁去前面挡着,做送死的那个?
谁也不愿意,这辈子的富贵荣华都还没享受够,谁也不想死。
人群里忽然冒出一声,“要是谢小阎王在就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要是谢小阎王在就好了。
可他早就被贬成了庶人,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喝酒听曲呢。
场面一时十分的僵持,乱箭不断朝这边袭来。
温酒在心里琢磨着眼前的情形要如何破解,眼看着一直飞箭射向了应无求。
那人却闭着眼,半点也不曾察觉。
她不由得起身惊呼,“无求大师小心!”
声未落。
赵静怡已经拔出了身侧侍卫的长剑,飞身而起,一剑砍断了射向应无求的那支飞箭。
这位平日再骄奢淫逸不过的金枝玉叶,拔剑而出的一瞬间就好似换了一个人,千娇百媚的风流姿态悄然散去,镇定冷然的站在众人面前,“慌什么!平日里的气度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背对着应无求,不知那位无悲无喜的年轻大师望着她的背影,有刹那的失神。
寒风猎猎,吹得大公主锦衣飘扬,她朝赵毅微微一颔首,“儿臣请命,带皇羽卫上前抗敌,望父皇准许。”
“静怡……”老皇帝叹了一口气,可眼下确实也没有什么人能去前头撑着了,只好到“你要小心,去吧。”
身侧的杨皇后和太子、太子妃几人也连忙让赵静怡小心保重,她都无心搭理。
谢玹朝她拱了拱手,“公主小心。”
大公主只是淡淡一笑,“原来谢侍郎也会关心人,真是难得。”
谢玹面无表情道“撑不住就往祭天台上撤,切勿恋战。”
“笑话?本宫会撑不住?”赵静怡扬唇,飞扬明媚的不像话,一手执剑,一手解下披风随手扔在地上,“乔元飞!召集皇羽卫随本宫诛杀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