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侍卫回禀,皇帝神情愈发冷峻,道“将人带上来。”
早前,他便已有听闻自己这二儿子在民间所做之事,虽是阴狠毒辣却也并无有伤风化,何况身为皇子必然要有些血腥手腕,否则日后如何看护江山?再加上民意不达天听,便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今日,这孽障竟将手伸到了苏家,不仅对苏倾澜下手,更是对当朝丞相下毒,做了这些事,手脚还不干净,被人抓到把柄,此时告状到他面前,简直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拜见父皇。”跟着侍卫入御书房后,看着高台上阴沉着脸的皇帝,宇文然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不知父皇今日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入宫之时,他便得身旁人嘱咐,此番绝不可与皇帝对着干,有何惩罚接下便是,毕竟这次事情做的着实动静极大,对方又非小门小户,若在态度不好,再惹怒了皇帝,后果必会更为严重。
所以为了日后的宏图大计,此时还需上前忍耐。
而见宇文然入殿后,竟还如此装傻充愣,皇帝顿时怒不可遏,扬手便将奏折摔在宇文然面前怒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心里还不清楚吗!看看人家都将状纸递到朕面前了,你身为一个皇子作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朕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皇帝的怒气不同于寻常人之怒,此时被气成这样,多半还是因为宇文然手脚不干净,让人抓住把柄一事。
而对于他自己所作所为,本身并无太大责怪之意。
闻言,宇文然也听出皇帝话中所指,于是捡起奏折,匆匆扫了两眼,而后赶忙上前叩头“父皇明鉴,此奏折上所指与儿臣并无关系。”
一听此话,苏倾澜出声冷笑,早已想到宇文然会为自己辩解,却没想到竟会如此直接将所有的责任尽数推开,当她那晚是瞎子不成?
场上看过奏折之人有三,一是苏倾澜,二是皇帝,三是宇文然本人,三人均知这奏折上所书并无半句虚假。
但在如此情况之下,皇帝看宇文然有心狡辩,沉默片刻,怒气全消了大半,回身坐下支起脑袋,有再作观察之意“既然你说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但苏家小姐确实言之凿凿,这你作何解释?”
相比于顺着苏倾澜的想法严惩宇文然,皇帝还是更希望宇文然能为自己辩解出一条生路来,毕竟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下令责罚后原因是要告知天下,若让天下人都得知此事,岂不是狠狠打他的脸。
届时有人见皇子无德,从而蔑视皇家,平白生出了造反之心,这后果可非他所想看到。
皇帝心中这般想法,宇文然并不知晓,但见皇帝既然让自己辩解,那自然不能放过此次机会,于是跪直身子正色道“那日诗会,儿臣见苏倾澜才情绰绰,便请来府上小坐,谈完诗词后,见天色已晚,便邀其在府上暂歇,以免返程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却没想到,而且这一片好意竟被苏家小姐曲解成这般。”
到底是做过许多恶事,其实撒起谎来也是面不红心不跳,仿佛那晚当真是他口中所说这般。
这还没完,只见其顿了顿,然后继续倒“至于这奏折上所说另一件事,儿臣更是不敢认下,对朝中官员下毒乃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儿臣即便对苏相素日里有些不满,但也绝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想,必定是有人借着儿臣名义想对苏相下手,但此事儿臣确不知晓,还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说完便重重磕头,言辞之恳切,若不是苏倾澜早已知晓宇文然性情,险些让人当真。
闻言,皇帝思索片刻,神色未见舒展,转脸与苏倾澜道“既然今日你上书状告皇子,此事非同小可,单凭一纸状书不可定罪,你可有其他佐证。”
听到宇文然这一番辩解,皇帝虽有心维护,但仍觉得力度不够,不足以将其撇清,现下他便要瞧瞧苏倾澜所准备证据是否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