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走神被人发现,宇文明神情一滞,旋即便重新整理好神色道“抱歉,方才在想些旁的事情,众卿说到何处?”
既是自身问题,宇文明也未迁怒他人,甚至放下身为一朝太子的高傲,向众人致歉,如此礼贤下士的姿态,正是这些大臣们心甘情愿追随他的原因。
见此,便赶忙道“殿下许是这些日子处理公务,以致身子乏累,不过是云游片刻,不打紧的,方才臣等说道这太后寿宴乃是太子殿下笼络人心的好时候,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这每年四月十六乃是当今太后生辰,华国最重孝道,皇帝身为天下表率,自然不会让太后生辰过得冷清,遂每年都会在生辰这日开设宫宴,邀朝中众臣及其家眷一同入宫,这场面除了年节末的月夕宫宴外,便是最为隆重。
对于太后而言,这许是一场盛大寿宴,但对于皇子朝臣来说,却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而且对于那些尚且待字闺中,并无婚配的贵女们,也是除了诗会外一次不可多得的选婿大会。
所以此时这些朝臣问询太子意见,也是想看看此次寿宴上他会否有所动作,眼下二皇子宇文然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虽有时行事乖张狠辣,但因其办事得力,故而也深受皇帝看重,若由着其发展下去,也许有一天便会威胁道宇文明的太子之位,所以即便是为了自保,宇文明也必须有所谋划。
闻言,宇文明看向众人,这些大臣们的脸上虽看似都为了他而担忧,但从这些人的眸底,他能看出无尽的贪婪,遂沉默片刻道“既是太后寿宴,寿礼准备得当便可,至于这笼络人心,若本宫自持,勤政爱民,又何愁无人。”
他知这些人心中大多还是为了自己的官途,才选择了加入他这一党,既是清楚人心贪婪,又何必给他们利用自己的机会。
果然,说完这话,堂下众臣面色皆有些尴尬,许久才有人带头道“殿下当真宅心仁厚,我华国有殿下,必可欣欣向荣,享万世太平。”
眼下大臣们纷纷赞颂起宇文明之贤明,恭维的话仿佛不用过脑便可说出,只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心,便不得而知。
既是得到如此回应,众臣也自觉尴尬,于是纷纷请辞,不消片刻便尽数离开。
见此,宇文明身边跟着的太监也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说着是为了我们殿下,实际上不还是为了自己加官进爵,真是不要脸。”
对太监所说这话,宇文明神情淡淡,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拢拢衣袖,起身道“不必再说了,人各有志,若他们不为加官进爵,又何必来支持本宫,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眼下本宫有些乏了,你也先下去吧。”
“诺。”听自家主子这般说,太监便也赶紧应下。
只是心里仍觉得忿忿不平,心疼自家主子要受这些人利用。
待人尽数离开,此处只余他一人,便又抬眸看向院中银杏。
这棵银杏树是少时苏倾澜与他一同种下,眼下未至时节,树上仍是一片绿意,本想着今年秋日带她前来看看,眼下怕是没了机会。
想及此,徒增伤感。
而仿佛如此伤情传到苏倾澜心中,此时忽的身形不稳,执鞭之手顿时脱力,险些将鞭子甩到一旁的的流云身上。
“怎么样,可有伤到?”见状,赶忙回过神来,快步至流云身旁查看“方才我一时走神,手上便脱了力,回过神来就看到这鞭子冲你而来,究竟有没有被伤到?”
几个时辰前,苏倾澜既然道出想要习武,流云和流朱便主动担起这教导之责,想着今日已无什么要事,于是苏倾澜便提出现下就尝试一番。
闻言,流云自然愿意,流朱更是索性将自己的佩剑递给苏倾澜。
只是面对这递上的长剑,苏倾澜却是下意识后退一步。
前世她就是被剑刺入心口,虽顾霆解释当时未及要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