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记载在一本古书之中。陛下知道,臣素日里最喜研究古书。至于太医院为何不知……”
宇文席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别过头,目光在众位太医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唇角轻扬,带上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或许是因为此法过于凶险,若是稍有不慎,或许会使中毒之人丢了性命。所以,太医院诸位太医,才不敢轻易尝试吧。”
“那王爷就敢吧?”
“皇子事关重大。臣愿意奋力一试。”
宇文席并没有看向萧绾,而是直视着宇文昊,沉声道。
“陛下……”
萧绾还有些不大安心,别过头,凝视着宇文昊,投去些许担忧之色。
宇文昊垂着眼睑,望着榻上饱受折磨的二皇子。
他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骤然收回阴沉的目光,看向宇文席。
“晋王,皇子之事事关重大,若是稍有差池……”
“陛下,如若二皇子真的不幸在臣的手中出了差池,臣愿意一力承担。”
此话一出,殿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往日里看着避世独居,似是不愿与这朝堂的纷争牵扯过深的晋王,一朝入朝,竟然会牵涉进如此大事之中。
任凭是京城谁都知道,皇上对晋王不满已久。
如若此次,二皇子真的在晋王的手中有了什么好歹,那岂不是白白给了皇上一个机会,一个铲除晋王的机会?
阿育担忧地立在宇文席身后,几次想要开口劝阻,奈何王爷却已经应承下来,还坚定地望着皇上。
即便是阿育想要开口,也无济于事。
萧歌也是大惊失色。
她诧异地望着宇文席。
宇文席面色坚定,面颊虽然依旧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可是那双眼睛却比以往更加炯炯有神。
到底是为何?
为何他要卷入宫中这趟浑水之中呢?
方才,萧歌已经仔细地想过了,也将那几个太医都一一对应了一边。
这些太医,都是往日里与萧绾来往密切之人。
即便是萧绾不求他们,这些人,也一定会想出法子救下二皇子。
更何况,既然有放血这样的古方,太医们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之所以不在宇文昊的面前提起,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希望,在宇文昊的面前,营造一副事态严重之模样。
至于,这些人究竟为何要这样做,萧歌不得而知。
可不管怎么样,宇文席都没有理由,蹚进这一趟浑水之中。
“好。”
不给其他人多思的机会,也不给其他人劝阻的机会,宇文昊已经沉声答应。
他冷着脸,几步走到宇文席面前,盯着宇文席的双眼,“晋王今日的话,这宫中一干人等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晋王真的不能保住我儿的性命,到时候,可莫怪朕不念及你我的兄弟之情。”
宇文席并未答话,回望着宇文昊,看了许久,才后退两步,双手抱拳,对宇文昊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臣,多谢陛下隆恩。”
“你们,全力配合晋王。”
说完,宇文昊便扯住萧绾的手腕,“咱们去外面等着。”
如今二皇子命悬一线,他对萧绾,自是更加多出了几分柔情。
萧绾的目光,在宇文昊与宇文席之间来回游走了一圈,想要拒绝宇文席,却被宇文昊阴沉的目光制止。
他凑在萧绾的耳边,低声道,“听话。”
闻言,萧绾缓缓别过头,一脸惊异地望向宇文昊。
许久,她还是缓缓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慢慢地滴落。
眼瞧着皇上与贵妃都离开了,一众大臣也纷纷退到了前院之中候着。
寝殿中,除了几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