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了了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小女孩的爷爷，从臭水沟旁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

“你醒了？”

就在我正打算从小女孩儿的嘴里再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时，门外忽然走进了一个老头，年过花甲，却神采奕奕，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却连大气都不喘一声。

老头端着一个篮子，走进堂屋。

“娟儿，去二婶家拿点儿花椒，要去年的，没有的话，就去你阿婆那里问问。”

当老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端着的那个篮子里边装着许多药材。

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

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着我上山，在农闲时期采点药材进城去卖，多少也能赚点零花钱。

“半夏。”我一口就道出了那药材的名字，很新鲜，应该是从地里刚挖出来的。

“你认得？”

老头有些意外，看向我的眼神当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嗯。”

我点点头，指了指老头放在墙边的药篮子：“那东西现在还有人收？”

“不卖的。”

没想到老头却摇了摇头。

我懂了：“中医。”

老头笑而不语，眼看着自己的乖孙女儿走出去，才朝我走了过来，打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又拿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见我有些不明所以。

老头指了指门外：“沿着门外那条大路一直向东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进城，要是被人抓住了，别说是我收留的你就行。”

听到这话，我虎躯一震。

这老头多半是知道点什么！

“很疑惑是吗？”

老头笑了笑，毫不畏惧的抬头看向我：“我做了几十年的中医了，正常人是什么脉象我一摸就知道。”

“所以……”我正打算试探着问几句。

可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我直接闭上了嘴。

“你的脉相和我儿子一样。”

“敢问令堂……”

“死了。”

老头儿眼底闪过一抹哀悼之意，可不要面上去还是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老天收人还是怎么着，我儿子也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异能者，因为掌握不了自己的能力，发了狂……”

说到这儿，老头没有再说下去。

但结果到底如何，我和他都很清楚……

相顾无言，半晌后，我默默的穿上了老头扔出来的那一套衣服，试了试，码数稍微有点小，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至于那几张红票子，我只拿了其中两张。

如果没有这老头的收留，可能现在的我早已经横尸荒野。

如果运气再差一些，被异能管理局的人逮到的话，可能，下场还要更加惨烈一点。

临走时，我转身停下脚步，对着站在堂屋里望着我的老头，跪了下来，面朝黄土，磕了三个响头。

大恩不言谢。

这一别，也不知何日能够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