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天,让他自己飞吧。也许今后能让你我惊讶也说不定。”
“我倒也是受了些关照的,谈不上全是自己打拼。”秦绍谦撇了撇嘴,但随后道,“好了,我知道了,尽量让他自己飞,不过……我会记得看着他,若是遇上什么大事,还是可以帮帮忙。嘿,岳飞岳鹏举,真是好名字……不说这个了,你这次路过,什么时候走?”
“今夜陪二哥喝酒,明天早上就启程,该回去了。”
“我懂!想弟妹了!”秦绍谦打了个响指。
宁毅也在笑“也是回去有很多事。”
“说了我懂,不要解释。”秦绍谦豪迈地一挥手,“今夜我在最好的场子设宴,最好的酒,最好的妞……不醉!不归!”
夜色降临了汴梁城,灯火通明的、熙熙攘攘的大马路,罗谨言从中间转出来,进入回家的小道,快抵达家门口时,他看到了敞开的府门,几辆马车正在门口停着,那边站了些他平时熟悉的人,但此时并不那么熟悉了。
他在这里微微站了一下,脑子里连自己都不知道掠过的是怎样的念头,但终于他还是往那边过去。走过门口侍卫的注目,客厅之中,传来说话声与笑语声,他走近灯光,又走近昏暗,不远处的屋檐下,那位中年的师长正抱着孩子,轻声地逗弄着,妻子于烟站在旁边。相距不到一丈时,罗谨言停了下来,看见了不远处一名随从手上的包裹。
“谨言,恩师来了。”于烟轻声道。
罗谨言拱了拱手“恩师……烟,你带孩子进去吧。”
“不用了,不用带进去。”秦桧逗弄着襁褓里的婴儿,颇为开心,此时他笑着点点孩子的脸颊,说道,“谨言哪,你知道的,我跟你师母一直没有孩子,我视你为己出,我也一直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觉得,我一直待你可是真心实意啊?”
“恩师说的什么话……”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于烟笑了笑。
罗谨言拱手,鞠躬“恩师待谨言,一直很好。是真心实意的。”
秦桧看着那孩子“我也一直说,谨言你还太年轻,也太鲁莽了。今日之事,你是一时冲动了,你……可知错啊?”
罗谨言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边的老师,过了半晌“弟子没错,弟子……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秦桧停止逗弄孩子,抬起头来看他。过得不久,摇了摇头。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与你亦师亦父,该跟你说说这错在哪里。你告诉我,你为何不拿着这东西去找秦嗣源。”
“秦相手段凌厉,谨言与恩师一样,害怕发展成党争,而且也实在未与秦相打过太多交道。去找燕道章,因他平素清廉守正,弟子只想将这些东西呈交上金殿,而后一切后果,只由弟子承担就好,哪怕身死家灭,这后果弟子也想好了。”
“家灭你也想好了……”秦桧重复了一句,他的声音不高,但目光严厉,“知道吗,将东西交给秦嗣源,你还事有可为,燕正燕道章看似道貌岸然,背后乃是蔡太师的人,你将东西交给他,他拖住你,东西就回来了。朝堂之争,你死我活。你有两件大错,第一,不明敌我,第二,妇人之仁!这两项犯哪一项,都是百死莫赎……你做事有办法,可毕竟是太年轻了,你怎么接我的班哪。你……知错了吗?”
“弟子……知错了。”罗谨言望着对方,“但,恩师也有一错。”
“子不言父过,为尊者讳,我的错,你不该说。”
“恩师就错在迫不得已。”
“……”秦桧目光严厉地盯着他。
“这些年来,恩师做了多少迫不得已的事情,恩师太懂人心道理,什么事情,小的去做,大的就迫不得已。一个人入了官场,官场皆贪腐,他推拒了可以推拒的银子,对迫不得已的,就只好收下,先收一两,再收十两,再收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