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那完好木楼的前方,这一路走来,君武也观察到了一些情况。院子外围以及内围的一些布防虽然由禁卫负责,但一处处厮杀地点的清理与勘察很显然是由这支华夏军队伍管控着。
这一点并不寻常,理论上来说铁天鹰必然是要负责这第一手信息的,之所以被排除在外,双方必然产生过一些分歧甚至冲突。但面对着刚刚进行完一轮杀戮的左文怀等人,铁天鹰终究还是没有强来。
这里头显现出来的,是这支西南而来的四十余人队伍真正的强势,与过去那段时间里左文怀所表现出来的恭敬甚至腼腆大不一样。于掌权者而言,这里头当然存在着不好的信号,但对一直以来疑惑与幻想着西南强大战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君武来说,却因此想通了不少的东西。
没错,若非有这样的态度,老师又岂能在西南堂堂正正的击垮比女真东路军更难缠的宗翰与希尹。
作为三十出头,年轻气盛的皇帝,他在失败与死亡的阴影下挣扎了许多的时间,也曾无数的幻想过在西南的华夏军阵营里,应该是怎样铁血的一种氛围。华夏军终于击败宗翰希尹时,他念及长久以来的失败,武朝的子民被屠杀,心中只有愧疚,甚至直接说过“大丈夫当如是”之类的话。
左文怀是左家安插到西南培养的人才,来到福州后,殿前奏对虽然坦率,但看起来也过于腼腆和文气,与君武想象中的华夏军,仍旧有些出入,他一度还为此感到过遗憾或许是西南那边考虑到福州学究太多,因此派了些圆滑世故的文职军人过来,当然,有得用是好事,他自然也不会为此抱怨。
到得这一刻,图穷匕见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