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一般而言,夜香妇的性格相对两级,或是格外安静自卑,或是格外热烈外向,这次遇上的几个,自然也有外向的,一行人起哄让汤敏杰与贺青“相处一下”,两人无奈,牵着孩子在人群里走了一段。在为孩子找了个前排的好坐后,并没有太多话题但明显对汤敏杰观感并不差的女人主动向他询问起了分地的问题。
“额听说,外头给没田没地的人分地呢……”
“嗯,是的,以后大家应该都会分。”
“额听说……没有夫家的人,也给分。”
“嗯,报纸上说了,只要落了户籍,就都有。”
“额听说……要考试的……”
“放心,应该不难。”
“额没考过试,娃也没……额不识字,娃也是……”
“到时候会有人提前教你们,给你们上课。”
“那要是……学了,没考过,咋办啊。汤……小汤哥,你……你是不是念过书啊,你知不知道,他们教些什么……”
关于土改分田地的消息,年前就已经是华夏军工作的中心点,报纸上也有着众多的宣传,但尚未发展到文普县地界,听说的人们大多心中忐忑,将信将疑。此时的贺青想要说些什么,汤敏杰渐渐明白过来。
“土改工作组教的东西……我暂时了解得并不详细,但大概能猜到一些,更具体的……我得去问。”
“那你……能不能有空的时候……教一教咱们啊,就算……只教额也行,学会了……额再教给娃……”
在诸多夜香妇中,二十七岁的贺青算是有些姿色的,说这话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种特别用力的感觉。汤敏杰察言观色惯了,自然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倒并不在意,而是认真地想了想。
“我要考虑一下。”
对方只以为他是拒绝了。
他仔细思考了几日。
过得几天,又有外向的夜香妇跟他问起华夏军分地的事情,整个事情在眼前的小地方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谁的心中,没有那么一分期待呢?
又过几日,研究所正式上班,所长陈辞让约了汤敏杰谈工作时,汤敏杰与他说起了心中的一点想法,倒是讲陈辞让吓了一大跳。223研究所在华夏军的各种机构中算是极其偏门的地方,除了所长陈辞让过去还算是个读书的儒生,所里其他的人中虽然也有战场上下来的,但大都已经处于类似“退休”的状态,基本上是由几个骨干撑着,其他人并没有太多想法的混日子。
即便在这样的环境里,在所有的员工工作中,收夜香依旧是最为低级的事情,因此,纵然陈辞让早就意识到汤敏杰背后可能有些背景,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的职位上,还想去做些奇怪的事。
口头上自然是进行了鼓励,与汤敏杰又聊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天,发现从对方的嘴里竟然问不出丝毫有意义的线索后,陈辞让又私下里托人打听了一番对方的来历:如此有想法的年轻人怎么会发配到他这里来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打听了,当然依旧一无所获。
而在汤敏杰这边,对于所长的心情他自然理解,但也不需要去管太多。得到首肯后,正月初十的这天早上,汤敏杰在夜香站里与一众妇人进行了对话,提起土改的事情,他表示可以在每天早上给众人做一个小小的学习班,一众夜香妇可以参加,家中若有成年人的,或是有未曾入学的孩子,也能一并过来,他可以对大家进行一定的蒙学教习,包括土改分地考试中会用到的一些数字的辨认,华夏军以及个人名字的书写,以尽量让她们在接下来的土改当中,能更加的有备无患。
在统一西南之后,尽管宁毅推行了大量的孩童蒙学、以及善学的教育,但两三年的时间,自然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不曾赶上这件事的便利,尤其是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