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舟没有出现,所以后来又变成了二十。这个事情很怪……”
他的话说到这里,看见对面左文轩摆了摆手:“这件事我知道来龙去脉,不好透露,但是没有可疑。”
“……哦。”岳云这才点了点头。
“还有其它能想到的吗?”
“眼下……倒是没有了,我若想到再跟你说。”
左文轩也点点头,随后沉默了片刻,道:“……那整件事情,现在靠的是随机应变,若他是被詹云海卷进去,便只能看他的造化。但若是他的身份暴露,无论如何,左家人、西南背景,奇货可居,他不一定死,或许便会有人来谈条件,岳兄弟你便要注意这些讯息,当然,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另外一点,既然行舟在当日用过火雷,那么动静不会小,今天下午我已经安排刑部,向城外各乡里正打听二十二那日下午到晚上的奇怪爆炸声,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消息,你在打听时,也可以注意一下……”
这边的话语平静,如此将诸多琐碎的事情大致叮嘱了一番,岳云嗯嗯嗯地听着,待到事情说完,从这边离开时,心中虽然还充盈着对左行舟的担忧,但另一方面对于事情的章法已经有了更为清晰的自信。
手中拿着煎饼几下吃完,在左家人手上领了几颗防身的手雷,岳云方才从宅子里离开,又朝公主府那边过去。
虽然姐姐上午才叮嘱了他不要张扬,但如今有了左文轩这等靠山的背书,那还有什么可怕的。想一想上午才得知詹云海的事情,到得下午就已经理清脉络,将各项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自己若能跟他打个好好的配合,说不得那个云吞和尚都要折在自己的手上,这可真是大大露脸的事情。
想一想,都已经燃起来了。
岳云骑着马消失在左家附近的街巷上,另一方面,左家的宅院里,左文轩叫来了一名堂弟,就寻找左行舟、同时看顾出头鸟岳云的事情做了一番安排,随后再去处理手头的其它事务。
从案牍中再度抬起头时,夜色已深。虽然看似平静,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好过,从詹云海的死状和如今的日期来看,左行舟活着的希望其实不大,但即便公器私用,他如今也没办法安排更多的人手参与到这件事情的排查里来。
并且事态也不能扩得太大。
——还有谁有可能知道一点事情的线索呢?
他想着这件事,计算着自己可能漏掉的东西。
心中其实有一个名字。
但他在犹豫着,能不能碰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
……
五月二十六,亥时过半。
仍旧显得热闹的银桥坊夜市上,正在整理货摊同时与人斗嘴的宁忌回过头来,看到了道路对面站着的那道身影。
他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正在旁边与一名漂亮小丫鬟说话的曲龙珺注意到了他的神色。
“额……没、没什么……”宁忌吸了一口气,随后偏了偏头,平静地低声道:“遇上个朋友,我去一下。”
“嗯。”曲龙珺鼓励地点头。
道路对面的男子朝着这边笑了笑,宁忌走到近前,双手叉腰:“嘿嘿,眼镜!你来找茬吗?”
左文轩是去到小苍河中学习的年纪最大的左家人之一,抵达时儒学的启蒙早已完成,甚至于若是参加科举,秀才甚至举人都是有可能拿到的。他大了宁忌一轮有余,当时在军队中部分涉及儒学蒙学的课程,他参与过讲习,对于宁忌这样的学渣,有着一定程度血脉压制的成分在,也是因此,眼下宁忌便着重于表现出“我已经不怕你了”的气概——当然,需要强调的是,针对儒学的部分讲习,左文轩算不得他的老师,因为他什么都没学会。
左文轩伸手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