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难产也怪你(1 / 2)

一整天司思都在收拾这间茅草屋,她用盖牲口的油毡布铺了南屋的半个屋顶,总算有间不漏雨的屋子。

陆延又给伤口换了次药,右手还是麻木使不上力气,但他估计再养几日就能恢复了。

“等我肩上的伤恢复了,上山去砍些茅草,把屋顶翻修一遍。”陆延对司思说。

司思笑了笑,“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一会去看看那堆贡品里有没有能治伤的药。”

进屋后司思先把菜籽油点燃了,又拿了块白布,用黑炭在上面写写划划的,都是些陆延看不懂的符号,陆延满头雾水。

“你在画什么?”

司思解释说“把每家送来的贡品记下啊,我又不是江湖骗子,这些就算从他们那里借来的,以后我十倍还给他们。”

陆延微微诧异,想了想问她“你不恨他们?”

司思手中的笔停了一下,这样对他说“恨,可他们也是受人驱使的。百姓希望求神拜佛保佑全家平安,有什么错?”

陆延听不明白,司思又说“操纵这些无知百姓的人才是罪魁祸首,一码归一码,谁犯的错,我找谁报仇。”

司思把白布写好,钉在了南屋的门板上。

曾经陆延以为足够了解她,但现在陆延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是个复杂的人,总是做出其不意的事,说出的话也出人意料。

但陆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观点总是不谋而合。

南屋有几个装衣服的大箱子,里面的被褥都糟了,衣服也破烂得不能穿,司思把那些东西铺在床上,最上面盖了一层还算完整的缎面,打算今晚将就一下。

陆延搬着板凳坐在门外守夜,虽说他们假扮夫妻,但毕竟男女有别,司思也没多说什么,她连着许多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陆延突然在床边叫她的名字。

“司思,醒醒,有人来了!”陆延轻轻拽了拽司思身下的被褥,司思从一阵晃动中醒来。

“什么?”

“有人过来了,很多人。”

哐啷——

陆延刚说完话,院子唯一一扇坚挺的大门就被踹倒了,外面火光冲天,六七个手持火把的家丁跑进院子,司思透过破烂的窗户,看见他们个个手持长棍,显然来者不善。

司思低声道“是齐家的人。”

陆延将司思护到身后,他的手温暖干燥,握住的那一刻,司思竟然踏实不少,陆延安慰她“别怕——”

管家推门走进南屋,直冲着司思而来,语气不善道“四小姐,冒犯了,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司思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管家振振有词道“三夫人今日临盆,可少爷迟迟不肯降生,大夫人请来道长掐指一算,说是有道不祥之气落在了长水村东边,这才影响了少爷。”

司思没忍住骂了脏话“她生孩子难产关我屁事?你们不找大夫却找个道士做法,想看一尸两命是不是?”

管家神色微变,迅速给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猛地朝司思扑去。

陆延抬腿便将人踢倒,拾起地上的棍子朝另一个家丁头上打去,眨眼功夫将两人撂倒在地上。

司思指着管家说“你们这是谋财害命,我要报官!”

“在长水村,齐家就是官,齐家就是王法。”管家狠狠皱眉,让余下的人一齐扑上去对付陆延,又威胁司思说,“大夫人托我带话给您,您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反抗呢,多想想您的母亲吧!”

陆延伤势未愈,很快占了下风,司思看见隔壁肉铺老板出来起夜,她刚想呼救,肉铺老板却像见了鬼似的逃回屋里,门窗紧闭,司思的心凉了半截。

她看见陆延背上被人打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