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调养,姬澜才终于能够独自行走,只是他的状况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我们在这里已经停留数日,不会被发现吗?”
姬澜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迷当中。
“放心吧,”江泽霖出声道,“在他们看来,我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愚蠢的选择,可是我偏偏做了,这才是他们想不到的。”
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最初认定的事情,一旦认定了,便会自以为某件事会如何发展,而不再去考虑多余的可能性。
“如果是唐怀谷亲自来呢?”
“也不会,”江泽霖放下手中还有些烫的药,“有祁轩在,他分不开身。”
“你是这么认为的。”
江泽霖再一次摸了摸药,“如果能来的话,他早就到了,不是吗?”江泽霖说着话,端起放在一边的药晃了晃,“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何事?”
“以后,不要再那样了,我带你出来是为了能让你活下去,而不是为了让你死,你不是要报仇吗?现在死了,可就永远没有机会报仇了。”
对于江泽霖的请求姬澜沉默以对,他想要报仇,可是他又害怕,终有一天,报仇会变成仅仅是他活下去的一个借口。
江泽霖把药递到姬澜嘴边,“把药喝了吧,喝了药,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时间已经拖的太久,即使知道姬澜每走一步,都会是一种痛苦,但他别无选择,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姬澜伸手拿过药碗,将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碗扔到一边,“走吧,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必顾虑我。”
怎么可能不顾虑,这句话江泽霖并没有说出来,能让他如此照顾的,除了娘亲之外,姬澜是第一个,可是这种照顾,在姬澜看来,只是一种亏欠,这是一向高傲的姬澜最不需要的东西。
两人继续沿着河流向上走,途中还救了一个昏死过去的女孩。
“这女孩会武功。”江泽霖给女孩施完针,随口说了一句。
姬澜靠在树上休息,接着江泽霖的话说:“又一个门派,因为唐怀谷的野心而消失了。”
江泽霖面露诧异的看向姬澜,因为姬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平静,江泽霖不知这意味什么,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被他所救的女孩已经醒了过来。
女孩睁开双眼看到江泽霖,吓得连连后退,整张脸吓的铁青。
“你们……你们是谁?不要伤害我,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是我们救了你。”
“救……救了我?”
江泽霖任由女孩往后退,他只呆在原地冷冷的看着。
女孩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都是我不好,我不听爹爹的话,非要带着菲儿出来玩,是我害死了菲儿,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江泽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女孩这样子,恐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只能等她自己伤心够了,才能做接下来的打算。
毕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但也不能带着她走。
不过,倒是从她的话意中能够听出来一些信息,她的家人应该都还在,等她能走了,大不了送她回去。
江泽霖起身走到姬澜身边,对他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找些吃的来。”
说完,江泽霖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女孩也哭够了,她本来想要走的,但一想到之前遇到的那群人,就觉得很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家。
女孩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姬澜,发现姬澜的双眼没有焦点,而且有些赤红,看起来还有一点点吓人。
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