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若兰赶紧溜出去拉了门帘。

李娥笑着摇头，“还是个孩子。”这话一出口，又愣了一下，看年纪她也该是个孩子，奈何竟是神仙转世，可惜可惜。

……

翌日天一亮，主院的陈妈妈就来催了。

李娥穿了一件藕荷的挑线纱裙，搭配素白的琵琶襟上裳，脸上用一块细薄的轻纱遮面，正要出门时，宋妈妈来传话，“三小姐，老夫人说，贺大太太今儿也要去方家祝寿，让您替她问一声好。”

祖母什么意思，李娥当然明白，贺家的几位公子应该也会去，祖母是在为她搭桥牵线。

可是前世她出丑后，贺大太太避之不及，生怕与她扯上关系，因此这一世就算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她也不会选贺家。

“我晓得。”李娥面上还是应了，看着宋妈妈走远，才招呼大家去主院。

李惜早就去了，看到李娥脸上蒙着面纱，不禁嗤道“三妹，你是怕见人吧。”

这话里的意思谁不知道，三小姐相貌粗鄙丑陋，别人看到了怕是会失了大体，有损李氏声誉。

“怎么，二姐这是在关心我？”李娥不羞不燥，面不改色，淡淡撇了一眼李惜。

李惜一愣，这死丫头难不成听不懂她的话？若是往常早就恼羞成怒了。

话还没回过去，李娥已经向程氏行了家礼，“母亲，女儿昨夜没怎么睡，气色不佳，便戴了面纱，免得给姐姐们添麻烦。”

“还不就是怕别人笑话你。”

程氏还没开口，李惜又横插一刀。

李珍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一家姐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这言语间看着是在劝李惜，其实还不是说李娥装腔作势多此一举。

“大姐也是要妹妹摘了面纱？”李娥忽然就朝李珍望去。

李珍猝不防与她双目相对。

原本就没想到这丫头说话这么直，再一看她仿佛眼中噙了泪水，就像是受了欺负似的委屈得不行。

心里一时诧然，好半天才道“怎么会，你气色不好，戴着也不伤大雅。”

“好了。”程氏及时开口道，“三丫头，把你绣好的抹额交给陈妈妈。”

李娥照做，陈妈妈打开看了一眼就给了管事收着，程氏又道“时辰也差不多了，都去二门候着吧。”

从主院出来，李娥看了眼后面的四小姐李颖，故意放慢了脚步。

等到和李颖并排时，小声问她，“四妹，看你也不怎么说话，是有什么心事？”

李颖抬眼看了看她，眼眸闪烁了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便低着头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李娥暗暗叹口气，若兰忽然凑过来问“小姐，您在郁闷什么？”

李娥伸手拍她的头，“没什么，就你话多。”

主院的人都走了，管事的何妈妈核对好贺礼后，正让人过来打点，薛姨娘身边的吴妈妈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