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过来歇息一下……周大哥,市桥远,柳下人家,犹自相识。不知道那是哪位姑娘啊?”
“哈哈,师师如此聪明,自然知道要为赋新词强说愁,总得有些空想才好,不过见得一面的女子,哪能犹自相识。”
“不管怎样,周大哥这首词,怕是要拿了此次文会魁首了,只是这词出得太早,尚有半日,旁人怕是不好出手了呢。”
“师师说笑了。”周邦彦笑着摇头,但眼神之中,倒是有几分骄傲的,随后道,“师师那位犹自相识的故友,不是还未出手么,却不知此时去哪里了。”
师师微微低头“小宁哥的词做得也是好的,不过周大哥的这首,文字与意境都已达到上佳了,小宁哥那三首词与周大哥这首比起来,也是相差仿佛。而且小宁哥这几年来只是写了三首词,想必他是喜欢雕琢的性子呢,总不可能随时都能写出好词作的。”
这几句话将周邦彦的词作与宁毅的三首词并列在一起,其实周邦彦是知道这《应天长》与那三首还是有差距的。不过李师师虽然语带吹捧,实际上却也肯定了宁毅的诗才,隐约间在说“或许他比不上你。”周邦彦听了,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心道我随口便有佳作,他几年才三首,就算好,这时总也难跟我比的,一时间惆怅的感觉褪了,倒是微微起了些比斗的心思,想着待会若能遇上那宁立恒,倒真要与他比试一下。
表面上自然是保持了微笑的神情,师师能够撇下其他人跟他过来,他也是很高兴,聊着天往树林深处过去了。
树林并不算深,周邦彦与李师师走进来时,宁毅跟坐在那石头上,让身边的云竹拿了针线,为他缝补着衣服上的破处。沐浴在日光中,说些话儿。
相处这么久,总之要兴趣相投,两人之间话题总是不缺的,每日里的生活啊,琐碎小事啊。他们之间独处的机会常常也有,但由于锦儿的破坏总是很刻意,此时倒也免不了拿锦儿不在的事情说笑几句,说她待会怕是要张牙舞爪的找过来,随后又说起今天天气不错。云竹曲腿坐在旁边,缝补不快,倒是在享受着这种在一起的时光。聊了一阵,开口问道“立夏之后,便要走了吧?”
宁毅与苏檀儿将去苏杭那边转转,早就与她说了,这时候日期将近,云竹自也不免心中想着。宁毅沉默片刻,方才点头,口中却道“出发的日子倒是还未定,或许还得晚一点。”
云竹笑了笑“只是想你早些回来。”片刻又补充道,“若你不回来,说不定我会追过去呢。到时候,也去杭州那边开铺子。”
“用不了那么久的。”
“也许苏姑娘怀了孩子,路途遥远,便不方便回江宁待产了。”
云竹想得多些,此时说起苏檀儿可能怀孕的事情,宁毅想了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竹性子温婉,他明白,认命了,这个也知道,可是在她面前讨论苏檀儿,宁毅便总觉得自己不厚道。云竹看着他的表情,扑哧一笑,随后脸上飞红“要不然,咱们便在你离开之前,那个……呃,那个……”
她说了半天,却终究只是脸色愈红,说不出更多的话来,随后低头系了个绳结,将细线咬断了。宁毅自然知道她是指什么“可得想办法躲开锦儿才行,那家伙像个牛皮糖,要怎么样才能将她支开很久呢……”
云竹自然不好参与宁毅那“如何将看守者支开,让我吃掉你。”的讨论,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将头和肩膀靠在了宁毅身上,此时宁毅坐得比她高,将手放在她另一边的肩膀上,随后轻抚上她的脸颊,那脸颊有些烫,云竹眯了眯眼睛。
“其实……锦儿真是喜欢你……”宁毅叹了口气。
“嗯。”
“走之前的话,要是我走了这么久,又有其他人……”
宁毅缓缓说话,话未说完,云竹将脑袋在他身侧微微动了动,闭着眼睛轻声道“云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