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的神情到此时也不怎么伤感了,想对宁毅说些什么,但尧、成二人在旁,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对于宁毅又要扬名的这件事终究是感兴趣的,冲尧祖年问这问那。不久之后,宁毅笑着问起晴郡主等人的事情,她才详详细细地将王府中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同样的时间里,宁毅等人已经在这边酒楼上吃过午饭,喝茶聊天。汴梁城中另一处酒楼房间中,有人在酒足饭饱之后,正在把盘子摔在地上。
“陆谦——我忍不下这口气!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啊!他威胁我!他居然敢威胁我!我爹是高俅哎——你们这些家伙也一样,一点都不争气——”
吃了东西的高衙内一边骂着,一边将自己身边的盘子扫到地上,然后拿起碗筷砸向周围的家卫。
“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没有出手也就算了!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们没有撂话哎!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我们走的时候连句狠话都没有撂!你们这些人,还是坏人吗,我的面子都给你们丢光了!陆谦,你死到哪去了——”
当时发生在那别苑前的冲突,老实说,在当时真的把他给吓到了,对方要是个亡命徒要拼命他都不至于有这种心情,但当时对方的反应,根本就是个无法理解的神经病,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寒意从尾椎涌上去,当被放开之后,脑子里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时那些家卫多半也有这样的心情,他们是在等高沐恩下明确一点的命令,结果衙内反应过来只是叫走,一行人也就只好走了,到得此时想起没有丢下什么狠话,委实懊恼不已,这些家卫也就倒了霉。
大骂只见,方才离开一阵的陆谦此时也已经进来,他跑到陆谦面前摊开手。
“你终于肯过来了!我告诉你,现在我面子丢光了,活不下去了!陆谦你说,你是不是干不过那家伙!”
陆谦低着头“回衙内,不是打不过,只是这人手段诡异,当时打起来,衙内又在场,怕会防不胜防……”
“我!就!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啦!”高沐恩回身,跳上一张椅子,“当时他那样子过来,抱着我,我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啦,他在那里说什么说什么……陆谦,他就是在跟我说。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陆谦,你听不懂吗。他这样子威胁我,太过分了,我不过是想认识他的那些朋友——女朋友!跟她们做朋友而已嘛,我又没做错什么事……陆谦,你告诉我,他不是真的很难搞啊!”
陆谦沉默片刻“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全部背景。但看他的行事路数,老实说,很扎手。”
“连你也这么说。”高衙内哭丧着脸看他。
“属下实话实说。”
“那就快点去查他的背景啊!先看看我们惹不惹得起啊!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要是他装腔作势,我就要弄死他啊。啊,我不爽啊!我要女人——”
回想起自己在当时的纠结与胆怯,落荒而逃的丑态,高沐恩受不了地吵嚷起来,那边陆谦点了点头,转身再度出去了。
在酒楼上喝茶聊天,消磨着下午的时光,未时过后,天气阴凉起来。四人去茶楼下,彼此告辞。
尧祖年与成舟海首先离开,然后宁毅送周佩上马车,对于今天的事情,周佩心情复杂,但也没有更多的要说了“老师,明天会去看龙舟吗?”
“应该是会去看看的。”事情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但小婵云竹锦儿都在,端午节的龙舟赛,宁毅还是会抽出时间陪着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那……我会在前面搭的观礼台上……老师记得叫我……”她不无腼腆地笑了笑,马车过来时,告辞上车,然后,又因为有件事,忍不住回头“老师?”
“嗯?”
“呃……”周佩想了想,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摇头,“没事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