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的,但只要我等敢拼,地利人和之下,女真人必会退去,以图来日。此次我等虽然败得厉害,但只要痛定思痛,来日可期。”
他说完这话,偏头望向窗外,城市里的雪白在眼前延展开去,这个冬天的汴梁城,真是受了太多的创伤,但此时望去,也隐隐觉得天地之间,有一股不屈的意志在。
随后,又想到开战之初为行刺宗翰而死的师父了,老人的面容,宛然浮现。
若能北上一战,死有何惧!
随后又是简单的一天,过了这一日,是十二月二十六。从昨天到今天宁毅并未再去见京中将领,岳飞便没有时时跟随,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来到竹记幕僚们议事的院子,一股古怪的气氛萦绕其中,众人讨论激烈,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语气压抑。岳飞找到崔浩,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浩迟疑了片刻“今日金殿之上,右相请辞求去。”
“什、什么?”
“右相递了折子,请求告老……致仕……”
岳飞愣了半晌,他知道竹记这一系便是右相府的力量,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正是跟在后头出力。回京之后所见所感,这次主持京城防务的二相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对于发生这种事,他怔怔的也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只是官场经验浅,并非愚人,随后便想到一些事情“右相这是……功劳太高?”
“倒不是大事。”崔浩还算镇静,“如你所想,京中右相坐镇,夏村是秦将军,右相二子,太原则是大公子在。若我所料不错,右相是眼见谈判将定,以退为进,弃相位保太原。国朝顶层大员,哪一个不是几起几落,蔡太师都被罢过数次。只要此战能竞全功,大公子二公子得以保全,右相日后自能复起,甚至更进一步。眼前致仕,不失为韬光养晦之举。”
“那陛下那边……”
“驳回了。”崔浩笑道,“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总得推让几次的。”
战事还未算结束,右相以伤病为由请辞,对于朝堂上层来说,是个不小的震动,皇帝甚至发了脾气,说“莫非我嫉贤妒能,有功不赏!?”将秦嗣源训斥一番,随后又好言安慰,算是暂作结尾。
事实上,对于这段时间,处于政局中心的人们来说,秦嗣源的举动,令他们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因为自从谈判开始,这些天以来的朝堂形势,令许多人都有些看不懂,甚至对于蔡京、童贯、李纲、秦嗣源这类大员来说,将来的形势,或多或少都像是藏在一片迷雾当中,能看到一些,却总有看不到的部分。
大战之后,有人上有人下,一场大的朝堂纷争若真的爆发,倒下的到底是蔡京、童贯还是李纲、秦嗣源,谁也说不清楚。大家都在按兵不动,私下串联,包括谈判之后的太原问题,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没人十拿九稳。
也是因此,到了谈判尾声,秦嗣源才算是正式的出招,他的请辞,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当然,疑惑还是有的,如同竹记当中,一众幕僚会为之争吵一番,相府当中,宁毅与觉明等人碰头时,感叹的则是“姜还是老的辣。”他那天晚上劝说秦嗣源往上一步,夺取权力,哪怕是成为蔡京一样的权臣,若是接下来要面临长时间的战乱纷争,或许不会全是死路。而秦嗣源的明确出招,则显得更加稳健。
朝堂之中,不少人或许都是如此感叹的。
这天下午,秦嗣源第二次递上请辞折子,再度被驳回。
十二月二十七,第三度请辞,驳回。
十二月二十七下午,李棁与宗望谈妥和谈条件,其中包括武朝称金国为兄,百万贯岁币,赔偿女真人回程粮草等条件,这天下午,粮草的移交便开始了。
二十八,秦嗣源第四度请辞,驳回。
二十九,武瑞营请求周喆检阅的请求被允许,有关检阅的时间,则表示择日再议。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