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赶来,朕上了船,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他说着,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让周佩过去,周佩摇了摇头,周雍便挥手,让附近的女官过来,架起周佩往车里去,周佩怔怔地被人推着走,直到快进马车时,她才陡然间挣扎起来“放开我!谁敢碰我!”
女官们吓了一跳,纷纷缩手,周佩便朝着宫门方向奔去,周雍大喊起来“拦住她!拦住她!”附近的女官又靠过来,周雍也大踏步地过来“你给朕进去!”
“你们走!我留下!父皇,你要走就走,留我在京中坐镇。”
“朕不会让你留下!朕不会让你留下!”周雍跺了跺脚,“女儿你别闹了!”
周佩与女官撕打起来。
宫中的人极少见到这样的情景,即便在内宫之中遭了冤枉,性子刚烈的妃子也不至于做这些既无形象又徒劳的事情。但在眼下,周佩终于抑制不住这样的情绪,她挥手将身边的女官打翻在地上,附近的几名女官随后也遭了她的耳光或是手撕,脸上抓出血迹来,狼狈不堪。女官们不敢反抗,就这样在皇帝的吼声中将周佩推拉向马车,也是在这样的撕扯中,周佩拔起头上的簪子,陡然间朝着前方一名女官的脖子上插了下去!
阳光垂直照下来,广场上鲜血迸发四溅,喷了周佩与周围女官满头满脸,人们惊叫起来,周佩的长发披散,微微愣了愣,随后挥舞着那血红的发簪“让开,都让开!”
“抓住她,夺了她的簪子!”周雍大喝着,附近有会武艺的女官冲上去,将周佩的发簪抢下,四周女官又聚上来,周雍也冲了过来,一把抱起周佩的腰,将她一举一推,推进那通体由钢铁制成的马车里“关起来!关起来!”
周佩的眼泪已经涌出来,她从马车中爬起,又要冲向前方,两扇车门“哐”的关上了,周佩撞在门上,听得周雍在外头喊“没事的、没事的,这是为了保护你……”
“昏君——”
“别说了……”
“这天下人都会瞧不起你,瞧不起我们周家……爹,你跟周喆没两样——”
她的身体撞在车门上,周雍拍打车壁,走向前方“没事的、没事的,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女儿,朕不能就这样被抓走,朕要给你和君武时间,朕要给你们一条生路,这些骂名让朕来担,将来就好了,你迟早会懂、迟早会懂的……”
他的喃喃自语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自己也上了马车,广场上各种事物装卸不停,过不多时,终于打开宫门,穿过长街浩浩荡荡地朝着南面的城门过去。
在那昏暗的铁车子里,周佩感受着马车行驶的动静,她满身血腥味,前方的车门缝里透进长条的光线来,马车正一路行驶过她所熟悉的临安街头,她拍打一阵,随后又开始撞门,但没有用。
车行至途中,前方隐约传来混乱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群涌上来,挡住了车队的去路,过得片刻,混乱的声音渐大,似乎有人朝车队发起了冲击。前方车门的缝隙那边有一道身影过来,蜷缩着身子,似乎正在被禁军保护起来,那是父亲周雍。
他在那边道“没事的、没事的,都是跳梁小丑、没事的……”
再过了一阵,外头解决了混乱,也不知是来阻挡周雍还是来搭救她的人已经被清理掉,车队再度行驶起来,此后便一路畅通,直到城外的钱塘江码头。
志得意满的完颜青珏抵达皇宫时,周雍也已经在城外的码头上上船了,这可能是他这一路唯一感到意外的事情。
九年前的搜山检海时,为了在海上生活平稳,周雍曾令人建造了巨大的龙船,即便飘在海上这艘大船也平静得犹如居于陆地一般,相隔九年时间,这艘船又被拿了出来。
上船之后,周雍遣人将她从马车中放出来,给她安排好住处与伺候的下人,或许是因为心怀内疚,这个下午周雍再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