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道“那就算……”只听得师师又说起来“你们真是爱胡思乱想……”
“我也是听别人提起的,不是有些担心你嘛。”
“我没事的,虽然……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那他们怎么把你从那么重要的事情上调回来……”
“当然是有正经的原因啊。”师师道,“和中你在成都还要呆这么久,你就慢慢看,什么时候看懂了,我把你拉进华夏军里来……和平虽然会持续几年,但将来总是要打起来的。”
她说到这里,面上才露出认真的表情,但片刻之后,又将话题引到轻松的方向去了。
阳光依然和煦、暖风从湖面上吹拂过来,两人聊得开心,于和中问及华夏军内部的问题,师师不时的也会以调侃或是八卦的姿态回答一些,对她与宁毅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曾正面回答,但说话之中也侧面证实了一些猜测,十余年来,她与宁毅时远时近,但总之没能顺利走到一起去。
聊到正午时分,师师让女兵小玲从厨房叫来几样饭菜,便在这边院子里用了午膳,之后似乎有人过来拜访,她才送了于和中出去,并且约好之后再见。
穿过成都的街头,于和中只觉得迎宾路的那些华夏军老兵都不再显得恐怖了,俨然与他们成了“自己人”,不过转念想想,华夏军中极深的水他终究没能见到底,师师的话语中到底藏着多少的意思呢?她到底是被打入冷宫,还是遭遇了其它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才聊了一次,没能说得清楚的缘故。只要多见几次,许许多多的状况,师师或许便不会再含糊其辞——就算含糊其辞,他相信自己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对于师师提起的加入华夏军的可能,他眼下倒并不热衷。这天下午与严道纶在约定的地点再度碰头,他跟对方透露了师师说起的华夏军中的不少内幕,严道纶都为之眼前发亮,不时赞叹、点头。其实不少的情况他们自然有所了解,但师师这边透出的消息,自然更成体系,有更多他们在外界打听不到的关键点。
于和中也因此感到满意,加入他还完全不了解的华夏军,托庇于师师,他的能力能否在华夏军中脱颖而出呢?这中间的可能性其实是不大的。但是只要有师师这条线在,他在刘光世刘将军那边必然受到重视,他知道该如何待价而沽,经营好这一轮关系。
休战可能只有几年时间,但只要利用好这几年时间,攒下一批家财、物资,结下一批关系,即便将来华夏军入主中原,他有师师帮忙说话,也随时能够在华夏军面前洗白、反正。到时候他有了家产、地位,他或许才能在师师的面前,真正平等地与对方交谈。
而在另一方面,如果之后严道纶或是刘光世将军真的看重自己与师师、与宁毅的这份关系,要以此为契机展开联系、往来交易,自己便非常有可能被对方留在成都作为沟通的使者和渠道,那时候自己或许可以每日以对等的身份见到师师。
这些事情他想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整个轮廓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此后在床上辗转,又是无眠的一夜。
至于师师那边,送走于和中后她见了几个人,随后开始整理第二日开会时要用的会议稿子。
文娱宣传工作在华夏军中是重中之重——一开始即便师师等人也并不理解,也是十余年的磨合后,才大概明白了这一轮廓。
宁毅在这方面的想法也相对极端,文言文要改成白话文、戏剧要进行通俗化改良。不少在师师看来颇为优秀的戏剧都被他认为是文绉绉的唱腔太多、拖泥带水不好看,明明优美的词句会被他认为是门槛太高,也不知他是如何写出那些宏伟的诗词的。
有一段时间宁毅甚至跟她讨论过汉字的简化这一想法,例如将繁琐的正体“壹”去掉,统一变成俗体(注古代没有繁体简体的说法,但部分字有简化书写方式,正规写法称正体,简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