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你可得快些。”
少年凶狠的脸上动了两下。
随后,一把抓过了金锭“还不关门,你们先进来,我帮你们包扎。”他站起来看看对方身上的一道刀伤,皱眉道,“你这该处理了。”
坐在对面的黄剑飞笑了笑,随后也站起来“不急,还有人。”
小大夫的蹙眉之中,他做了个手势,便有人从门口出去,过得片刻,陆续有人从门口进来了。进院子的原本是黄剑飞为首的七个人,但随即又进来了不止七人,亦有两三个重伤员。小大夫过去一看,蹙眉道“快扶进房里放床上,那个谁去帮忙烧热水,你们这是……这是枪伤,没死算你们命大……”
黄剑飞一面指挥着家中的小弟出门遮掩血腥味和足迹,一面与后续进门的家主黄南中报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此时折转过来“龙小哥,这些受伤的弟兄,能应付吧?”
小大夫阴沉着脸,咬牙片刻方才道“这是我的院子,没有我答应,谁都不能死。”
他这话说得豪迈,一旁黄山竖起大拇指“龙小哥霸气……你看,那边是我家家主,此次你若与我们一道出去,今晚表现得好了,什么都有。”
“哼。”华夏军出身的小军医似乎还不太习惯讨好某个人或是在某人面前表现,此时冷哼一声,转身往里头,此时院落之中已经有十四个人,却又有人影从门外进来,小大夫低头看着,十五、十六、十七……陡然间脸色却变了变,却是一名穿着黑衣的少女扶着位一瘸一拐的老儒生,然后一直到进来了第二十个人,他们才将门关上。
黄山一直在旁察言观色,见少年脸色又变,正要开口,只见少年道“这么多人,还来?还有多少?你们把我这当客栈吗?”
“就这么多了。”黄剑飞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继续乱说,口中笑道,“龙小哥,先治伤,我也来帮忙,给你打个下手,黄山,你去帮忙烧水,还有那个姑娘,是姓曲的姑娘……曲龙珺吧?劳烦你也来,做点照顾人的活……”
“我父亲的脚崴……”名叫曲龙珺的黑裙少女明显是仓促的逃跑,未经打扮但也掩不了那天生的丽质,此时说了一句,但身旁愁眉苦脸的父亲推了推她,她便也点了点头“好的,我来帮忙。”
愁眉苦脸的父亲名叫闻寿宾,此时被女儿搀扶到院子边的台阶上坐下。“无妄之灾啊,全完了……”他用手捂住脸颊,喃喃叹息,“全完了啊,无妄之灾……”不远处的黄南中与另外一名儒士便过去安慰他。
房间里点起烛火,厨房里烧起热水,有人在黑暗的屋顶上观望,有人在外头清理了逃亡的痕迹,用特制的粉末遮掩掉血腥的气息,院子里热闹起来,只是远远望去却还是安静的一隅……
武振兴元年七月二十,在后世的部分记载中,会认为是华夏军作为一个严密的执政体系,第一次与外界支离破碎的武朝势力真正打出招呼的时刻。
部分世家大族、武朝中分离出来的军阀力量对着华夏军做出了第一次成体系成规模的试探,就如同江湖上群雄相见,互相搭手的那一刻,彼此才能看到对方的斤两。七月二十成都的这一夜,也恰恰像是这样的搭手,尽管搭手的结果不值一提,但搭手、打招呼的意义,却仍旧存在——这是无数人终于看清名为华夏的这个庞然大物如山轮廓的第一个瞬间。
从七月二十入夜,到七月二十一的凌晨,大大小小的混乱都有发生,到得后世,会有无数的故事以这个夜晚为模板而生成。江湖的逝去、理念的悲歌、对冲的壮烈……但若回到当时,也不过是一场场流血的厮杀而已。
在这世上,无论是正确的变革,还是错误的变革,都一定伴随着鲜血的流出。
七月二十晚上亥时将尽,黄南中决定流出自己的鲜血。
对于他来说,这一夜的雌伏漫长而煎熬,但做出这个决定之后